她妈恍然大悟,闹到了学校,陆黎平白无故受此大冤,也是一肚子火,和她妈当着校长的面大吵一架,校长也觉得事有蹊跷,仔细一问,才知道证人是八哥。八哥虽会说人话,但毕竟不是人,作不得证,再叫来平小凡,和颜悦色,细细盘问,才知道,原来干下这事的,是平小凡的后爹。
陆黎知道以后,拎着个酒瓶,在路上堵住了平小凡的后爹,见着人后,二话不说,抄起酒瓶,狠狠砸在平小凡后爹头上,后爹应声而倒,头上汩汩冒血。陆黎以为砸死了人,趁着混乱,带着老婆,连夜逃到上海,找了间小旅社住下。一个月后,听说平小凡的后爹没死,就是流了一地血,得了脑震荡。老婆闹着要回苏州,陆黎叹了口气:“要回你回,我是不想再回去了。”又说:“不是害怕那人找我麻烦,实在是当老师,太清贫了。”老婆就知道了,以前说唐伯虎都是假的,陆黎心中真正有分量的,还是吴用。两人就此分手,陆黎一个人留在上海打拼。
陆黎找的第一份工作,是跟着一个卖假药的河南人当技术总监。说是假药,但吃不死人,一片阿司匹林,兑两斤绿豆,碾碎了,装在胶囊壳子里,治不好人,也治不死人。陆黎觉得这工作太没有技术含量,又觉得河南人太小气,堂堂一个技术总监,一个月工资只开一千八。后来卖假药的被抓了,经手案子的便是夏人杰,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夏人杰看陆黎是个人才,也是有心帮他开脱,就没给他留案底,后来又安排他去了“左岸夜总会”,先搞技术,后搞管理。
“左岸夜总会”里卖毒品,但和别处又不一样。首先是品种单一,这里只卖一种——摇头丸,其他的,像传统的海洛因、可卡因,或是现代的冰毒、K粉,碰也不碰。还有,左岸的摇头丸,皆是自产自销,不卖给其他家,也不从其他家进货,配方和工艺皆是陆黎搞出来的。
开始时陆黎也有顾虑,觉得这事伤天害理,夏人杰劝他:“来这里消费的,都不是好人,你光卖给他酒,他还不乐意!你不卖,总有人卖,与其把这钱送给别人,还不如自己赚。赚到钱,再去捐给贫困山区,我们也算劫富济贫。”又说:“全交给你负责,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这是你的事业,我绝不插手。”
陆黎再想想,也就答应了,说:“以后怎么捐,也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