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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不白的法国足球(2)

足球根本不是圆的 作者:黄健翔


法国足球的繁荣,很大程度都是海外移民带来的福祉。第一个就是齐达内。齐达内的父母都是阿尔及利亚人,在法国和阿尔及利亚战争爆发前逃离非洲,到了法国。阿尔及利亚人一直视齐达内是叛徒,尤其是他成了法国足球的传奇巨星。有一年这俩国家踢友谊赛,齐达内被阿尔及利亚人狂嘘,甚至辱骂他父亲是阿尔及利亚的叛徒。

第二位是欧足联现任主席普拉蒂尼,这位20世纪80年代法国最优雅的球员祖上是意大利血统。他的爷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就离开了家乡——意大利皮埃蒙特,来到法国北部一个叫洛林的矿区,希望能在那里谋生。普拉蒂尼的曾祖父母都是农民,务农为生,所以日子过得很苦。他爷爷后来在洛林当上了泥瓦匠,娶妻生子,就这样扎根下来。因为勤劳聪敏,普拉蒂尼爷爷攒足钱在当地开了一家咖啡店,名字叫“运动员咖啡店”,是当地一家业余球队聚集活动的地方,所以普拉蒂尼的父亲,阿尔多·普拉蒂尼从小耳濡目染,喜欢踢球,也加入了这家球队。

和普拉蒂尼的爷爷走着相同的足迹,去法国北部矿区谋生的还有一位法国伟大球星的爷爷——雷蒙德·科帕的爷爷。不同的是,普拉蒂尼家族是从意大利出发,而科帕的爷爷则是从波兰启程。雷蒙德·科帕在14岁的时候,开始继承爷爷、父亲和兄长的事业,下矿挖煤。当时法国北部矿区,尤其是波兰移民社区,为法国提供了很多优秀的足球苗子,科帕就是其中之一,他也希望能通过足球天赋,帮助他和他的家人离开矿区的艰苦生活。最后他果然做到了,其最辉煌的岁月则留在了皇家马德里。

“漂白运动”,漂不白法国足球

1998年,阿尔及利亚后裔齐达内带队拿到世界冠军之后,亲吻奖杯,含泪用麦克风带领全场高唱《马赛曲》的画面,成了法国历史上最经典的镜头。当时,根据红白蓝三色旗改的句子,“黑人—白人—阿拉伯人”非常受欢迎,象征着法国种族文化融合的一个高潮。

这些年来,海外移民对法国足球贡献良多,在他们的群体中涌现一批批天才球员。除了刚提到的三个法国足球最著名的球星之外——方丹来自北非摩洛哥;坎通纳,意大利裔;特雷泽盖,来自阿根廷;徳约卡夫是亚美尼亚后裔;皮亚托尼,意大利后裔;罗伯特·皮雷,西班牙……实在是数不胜数。

但是近年来法国种族问题开始变得非常敏感,因为非洲移民越来越多,给法国带来很多治安问题,而且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失业率变高,所以种族问题成了各大党派拉选票的政治武器。在这种背景下,原来象征团结、进步的“黑人—白人—阿拉伯人”,被扭曲成歧视性的“黑人—黑人—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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