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大喊着:“女人?我他妈的就是自己的女人……”
这次我真的生了西庸的气,为了他的不识相。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因为我和那W市的老朋友为了我们的吃住问题紧张交涉的时候,他什么也不听似乎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与他无关,他坐那儿聚精会神地翻着一摞旧报纸,放下报纸就想起了女人。
我拉着西庸走到门外就大骂起来,西庸起初还解释说他只是想看看球赛的消息,后来被我骂得不耐烦了就回骂起来,我建议打一架来解决问题,他说我们可以各走各的为什么要打架?于是我们就分了手。
我上了公共汽车准备到那著名的大桥附近去取出我的自行车,在白天看好的并决定下来的桥洞下面过夜,上车前我回了一下头,不见西庸,难道他真的和我就此各奔东西了?
汽车上的人们挤得像没开封的香烟盒里的香烟,我旁边站着一位眼镜妇女,她那张看起来无所求、无所惑的脸百般温柔,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感动……同时我也为西庸感动,我想到这一路上两人朝夕相处、插科打诨的日子过得是那么轻松,我们出来不就是为了寻找轻松吗?而我却因为他想尽早知道足球赛的结果就不能容忍他把他赶走,也许他现在正在这陌生的城市街道上伤心地游荡,我看到了我生命中不够汉子的那一面……
突然我感觉到那妇女猛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我发现一只男人的脏手在我和她之间紧紧贴在她那娇小的屁股上。我看了看那家伙,他穿着一件运动短衫,一条运动短裤,大腿上长满了下流的汗毛,大约有四十岁的样子,肌肉发达茁壮。那妇女扭动着、躲闪着,胆怯小声地哀求着:“你干什么呀!”
那汉子猛地抽回手,紧接着受了委屈一样大骂起来,下流话一大嘟噜就像串起来的红辣椒让人感到火辣辣的,车上的乘客无一做声,我发现前边不远处就有一个警察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那家伙还在继续骂着,我估计他说下流话有种类似射精的快感,那妇女一直不敢做声,他还做着各种下流的手势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他滔滔不绝地一连骂了好几分钟,每一句话不离开西庸在G山顶上等车时没完没了地写的那个字,只是前边加进了各种一系列贬义的形容词,车上始终无人做声,好像在听一场庄严肃穆的朗诵。“有愿意作证的没有?咱们把这流氓弄到派出所去。”我说。
那妇女赶快躲到我身后小声嘟囔着:“真不像话。”
车里仍是安详静谧。
那汉子不屑地瞟着我:“你他妈的算干吗的?”
“我是他妈的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