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率军征战夏国,怎么会来这里!”唆鲁禾帖尼一笑释然。哈拉和林汗廷大帐内。
雍容华贵的脱烈哥那皇后安静地坐在一旁,她有着绝世无双的美貌,苗条的身材,笔挺的背脊,深褐色的鬈曲的头发,黝黑的大眼,嘴角含着一丝微笑。
窝阔台汗满脸泪痕,深深地靠在王座里,目光犀利地注视着站立在台下的耶律楚材、张德辉、张柔、严实、李治等大臣。
“朕闻皇弟拖雷暴死回军途中,悲恸欲绝……”窝阔台喃喃道。
“大汗,拖雷亲王已然离世,其麾下十万大军护送灵柩直奔圣都……善后之事臣叩请圣裁!”耶律楚材跪地。
“哦?皇弟已死,其灵柩理当归来……”窝阔台泣道,“朕本想灭金之后,与皇弟共享天下,然不知长生天之意,竟召回皇弟,此皆朕之过也,每日贪酒作乐,若朕祈求长生天福佑皇弟一二,也断不至此……”窝阔台说着,声泪俱下。
“大汗节哀,亲王仙逝,乃是天灾之故,人力所不能及,社稷事大,望大汗保重龙体!”耶律楚材跪叩道。
“爱卿之意是?”窝阔台突然止住哭声,“朕若不令皇弟征金,皇弟岂能死于回军途中?朕若不先他一步回到上都,皇弟又岂能死于途中?”
“圣上!拖雷亲王请缨征金,一战大捷,大败完颜合达、移剌蒲阿、完颜斜烈诸将于三峰山,如今金国就如一条冻僵的蛇,随时去都可以将其砍成两截,灭金一战,亲王功垂千秋。然而,皇天不佑,汴京突发大疫,死亡者近百万人,亲王不幸染此恶疾,不治而亡。生老病死之事乃是自然,圣上岂能自责?望圣上节哀!”
“汴京大疫?”窝阔台听到有近百万人死于瘟疫之中,眉头一紧。
“禀圣上,汴京突发肺鼠疫,一月之内死者近百万。”耶律楚材强调。
“果然是长生天助朕灭金……”窝阔台喃喃道。
“圣上!拖雷亲王麾下众兵将正往上都而来,不可不防啊!”张柔拱手奏道。
“大胆!我军凯旋,朕当召见众将士重重犒赏才是,为何反而要防备啊?”窝阔台佯装微怒。
“圣上息怒!臣以为,众将士大多身染重疾,乃不治之症,若此时进宫必然传染,则我上都之人皆危矣!请圣上三思!”张柔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