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你只有七岁，还是一个拥有纯净和天真的孩子。那年夏天，你第一次看到游泳池，惊讶人类的身体竟然可以在水里随意沉浮。在那之前，你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好轻盈的景象。你光着脚，极为小心地往前走动，脚踝，小腿，膝盖，大腿……直到腹部也被冷水淹没。你紧张又兴奋，腹中时刻集结着呼吸。妈妈总是站在你身前，微笑而耐心。她将手伸向你，然后慢慢地，一步步向后退。突然，“啪”的一声，你整个人浮在水面上。那一瞬间你清楚地感觉到身体没了支点，水与生俱来的浮力让你感到腹部和双脚如同一根分裂的绳子，你觉得自己似乎变得健壮了。这颠覆了你以往对水的认知。

那天的水如细致润滑的丝绢，回忆起来像令人怀念的初吻。其实，此刻你正和卡尔在异国陌生的旅店里缠绵，你无法像别的女人那样冠予它“美妙、巅峰、疯狂”这样的形容词，你觉得那是例行公事，顺从屈服就好。任凭卡尔覆盖你的身体，一次次感受肌肤之间的摩擦。

你对那段关于水的记忆始终清晰，甚至比对初夜的记忆还清晰。你只记得那个男人游走在你身体上的手，来回摩挲，你发出柔软娇媚的喘息声，其他的你已经记不清了，甚至忘了那个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