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还没认真考虑过要小孩的事，一直觉得自己当个小姨就挺好——萨拉有两个孩子，2 岁的克洛伊和5 岁的乔。后来身边的人纷纷结婚生子，从他们手中接过小宝宝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想生个孩子。这个愿望以及随后的生理反应强烈得让我自己也觉得惊讶。以前我一直觉得生儿育女的想法应该是慢慢形成的，可是发生在我身上时它就如晴空霹雳般突如其来。

“我不能再跟他这样耗下去了，萨拉，”我继续说道，“他连结婚都不肯又怎么会同意要孩子？”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在其他女人那儿都是顺理成章的事：相识、相爱、结婚，婚后一两年再要个孩子，一项项按部就班地来。很简单的事，对不对？可是我和约翰一起谈起我们的未来，说的话题就跟房地产交易一样无趣，动不动还吵上几句。”

我抓过鸡尾酒巾拭去眼泪。

“很抱歉，安娜。老实说我都不明白你怎么能等上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在一起七年了，约翰难道还没想明白吗？”

“八年，萨拉，已经八年了。”我拿起杯子，猛灌两口，喝光了剩下的酒。

“哦，我还漏算了一年。”这时侍应生走过来，问要不要再上一轮酒。

“再上几轮吧，”萨拉告诉他，转头又问我，“那你们最后怎么决定的？”

“我跟他说，暑假我会离开他独自待一段时间，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那他怎么说？”

“无非就是那些话，他很爱我，就是还没准备好什么的。他一向很坦诚，那大概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决定。”

“你跟妈妈说过这些事吗？”萨拉问我。

“说过。妈妈让我扪心自问，如果生命里少了他，我的日子会过得更好，还是更差？”

我们姐妹俩很幸运，有一个“另类的妈妈”，她总会在我们需要时提出简洁又实用的建议。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也从不会乱加评判。

“那你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