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学会的剔鱼?”TJ 回来后问道,把刚捡回来的一背包树枝全扔到棚屋里的柴火堆上。
“我爸爸教的。小的时候,他经常带我和姐姐萨拉去我们家的湖边小屋钓鱼。那时他老戴着一顶傻乎乎的渔夫帽,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鱼饵。不管他钓的是什么鱼,我都会帮着他一起清洗。”
TJ 看着我给鱼开肠破肚,去头,刮掉鱼鳞。我横起刀刃沿着鱼身向下切,将鱼肉和鱼皮分开,末了用雨水冲去手上的血和内脏,再把鱼肉放到烤面包果的平板石头上。
我们一口气吃光了七条鱼。不客气地说,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鱼。
“你知道这是什么鱼吗?”我问TJ。
“不知道,反正挺好吃的。”
这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填饱了肚子。饭后我俩坐在毯子上,我从箱子里掏出记事本,用手抹平被海水泡皱的纸张。
“我们在这儿待了多少天了?”我问TJ。
他走到树旁,数了数树干上用刀刻下的记号。“23 天了。”
我在日历上圈出日期,已经快到七月了。“从今天起我要开始做记录。”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你原本定了什么时候去医院复诊的?”
“八月底,要去做个全身扫描。”
“在那之前肯定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其实我自己根本不信这话。从TJ 的表情看,他也不信。
我在树后小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翅膀扑动的声音,吓得我差点跌坐到地上的尿坑里。我赶紧站起来拉上内裤和短裤,屏息细听了一会儿,可是又没动静了。
“我好像听到有动物出没的声音。”我回去后告诉T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