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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记忆与现实的交织(5)

手斧男孩(首部曲) 作者:(美)盖瑞·伯森


他再一次环顾四周,湖就在他脚下向远处延伸。他站在L 型湖的L 拐点上,向前看,是湖的长堤,向右看,是湖的短堤。万籁俱静,晨光笼罩在湖面上,静谧的湖水平滑如镜,他甚至可以看见湖对面绿树倒影重重。那水中的倒影像极了另一片森林,一座颠倒的森林,与真实的森林相映成趣。他正看得出神,一只大鸟——看起来像乌鸦,不过比乌鸦大些——从真实的森林中飞出,鸟的倒影与之呼应,双双飞过水面。

周围全是绿色,好像他自己也变成了绿色的了。森林是由连片的松树和云杉构成,还有成堆的低矮灌木散布其间,茂盛的草丛和另外一种极其矮小的灌木遍布整个森林。除了常绿树和一些他觉得可能是白杨的阔叶树外(他曾在电视上看见过生长在山上的白杨树),其余的树他多半不认识。湖的周围有不少山,可是这些山都不高,权且只能称作“小丘”。这里的岩石极少,但他左边的地方除外。在那儿有座突起的岩丘,约二十英尺高,站在上面可以俯瞰这个湖泊。

假如飞机降落时稍稍偏左一点儿,铁定撞上这座岩丘,绝对不会落到湖上,那他早就被撞得粉身碎骨了。

完蛋了。

这个词蹦了出来。我本来是要完蛋的,摔得粉身碎骨,体无完肤。飞机差一点就撞到岩石上,那样一来,我这条小命也就交待了。

走运,他想,我可真走运。在这儿,我的运气可真好。

不过他心里清楚自己其实并不走运,果真运气好的话,他的爸爸妈妈就不会因为那个秘密而离婚了,他也不会坐飞机,还碰上飞行员心脏病突发,更不会待在这儿了。但该死的坏运之中也有好运,好运就是,老天让他免于一死!

他想,假如好运气走了,噩运就到了。

他脸上抽搐了一下,猛地摇了摇头,无关眼前的事儿还是不要多想了。

这个岩丘呈圆形,似乎是由某种砂岩夹杂着深色岩层堆积而成。岩丘正前方的位置,也就是L 型湖泊的拐角处,是一个由树枝和泥堆起来的护堤,高出水面约八到十英尺。这时,一个棕色的小脑袋突然从护堤附近的水面里探出来,沿着L 型湖泊的短堤游呀游的,留下一串串V 形涟漪,这情景他一定也在哪儿见过。起初,布莱恩虽叫不上名字,却知道那是什么……好像在电影里见到过。慢慢地,他想起来了,这是河狸的窝,他曾在公共电视频道里看到过,人们称之为

“河狸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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