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的死,一定让你很伤心,很无助。能告诉我一些你们兄弟俩的事吗?”我问。
没有回应。他仍然在抠着手臂上的疮疖,也许他只是想再往下抠深一点。如此看来,他显然是无法在第一次诊疗中,就开始谈论哥哥自杀的事。因此,我决定将这一话题暂且搁置。我问:“那我们来谈谈你的父母吧!他们有哪些事,是你可以说给我听的?”
“他们对我不错。”
“很好啊!那他们对你是怎样的不错呢?”
“他们会开车载我去参加童子军会议。”
“嗯,这确实是不错。”我说,“不过,这也是为人父母应该做的。那么,你和父母相处得怎样?”
“还好。”
“没问题吧?”
“可能有些时候,我会让他们为难。”
“噢!比方说呢?”
“我伤了他们的心。”
“比利,你是怎样伤他们的心的?”我问道。
“我偷车这件事,就已经伤了他们的心。”说这话的时候,比利并不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夸耀,而是以绝望的口吻在诉说。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就是因为想要伤他们的心,才会去偷车的?”
“不是。”
“噢!那你就是不想让他们伤心。你还能想到其他让父母伤心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