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们认为,在整个世界和技术以前所未有的步伐快速发展之时,没有人能够预测较长期的经济走势。事实是,我们掌握了此前从未掌握的人口学新信息,因此更易预测长期经济走势,人性导致的各类政治事件以及商业与股市的摇摆动荡反而使短期趋势难以捉摸。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范围,可以看到我们随着年华老去不断调整步调的做法才是经济的关键,包括年轻时享受的创新、经历的通货膨胀,人到中年的支出与借贷,还有老年生活中的储蓄、投资和遇到的政治力量。
美国等发达国家从2024年开始一直持续到2036年及之后的下一次经济繁荣,将不及1983~2007年的那一次景气。毕竟,此前的繁荣盛景是在人数众多的“婴儿潮”一代的推动下打造了惊人的收入、支出与借贷趋势,以及新技术的创新(20世纪70年代)与应用。下一次经济繁荣主要集中在印度、东南亚、拉丁美洲等新兴国家;中国由于人口的快速老龄化,其繁荣程度将略逊一筹。
我们对于人口学的探究越深入,就越会发现其对于拥有高收入中产阶级人口、享有前所未有的高财富水平的现代经济体存在怎样无所不在的影响。不过,我们还要看一下另外一个主要经济因素——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基本上不能算作货币现象(抱歉哦,米尔顿·弗里德曼),它包含了更多的人为因素。
思考一下这个逻辑:年轻人引发通货膨胀。为何?他们尽散其财,却不创造任何财富。没错,因为在我们这个富裕的现代经济体中,年轻人要到18岁或是22岁以后才具有生产力,此前他们都处于学习阶段。一对夫妇平均要花掉25万美元养育一个孩子,大学学费尚未计算在内。政府的教育预算也是一大笔支出。而且,当新一代加入了劳动力大军,各家企业还要在工作地点、设备和培训等方面投资。实际上,年轻人是对所有经济部门未来前景的一种投资,当他们进入劳动力大军,成为具有生产力的新劳动者(供应)和支出更多的消费者(需求),他们的投入开始得到回报。
相反,上了年纪的人更偏向于通货紧缩。他们的支出减少,主要耐用品的消耗减少,借贷减少,储蓄增加。他们不需要办公室或面积更大的住所等新基础设施方面的投资,也不需要主要教育投入。他们最终会离开劳动力市场,住房面积减小,或是搬进养老院。这与需要教育、办公空间以及技术的巨大投资且做好准备进入劳动力大军的年轻人大相径庭。
在我发现消费浪潮之后一年的1989年,我发现了通货膨胀率与落后其2.5年的劳动力增长之间具有惊人的联系(见图1–8)。这种短时联系非常惊人,因为实在有太多会影响到通货膨胀的因素:食品价格和油价、货币政策、经济周期震荡、汇率等,不一而足。现实生活中,这些变量对这一指示标有各种影响。但就像消费浪潮那样,不管有多少难以预测、难以确定的因素会造成短期动荡,长期走势还是比较精准。
劳动力增长构成来自平均在20岁时(随着时间推移,该年龄缓慢上升)加入劳动力大军的年轻人,以及平均在63岁时退休的年长者。鉴于“婴儿潮”一代中的很多人期许好时光永不消逝,他们鲜有积蓄,所以在经济形势恶化至此时根本不能退休,因此在未来10年内,退休年龄很可能推迟。而在“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成长起来的“鲍勃·霍普”一代,即便在好时候也会持比较保守的态度,反而积攒下了更多的财富。“婴儿潮”一代也明确表示不愿意像父母一辈那样早早退休,不过行动远胜于言语。过去20年间,平均退休年龄保持在六十二三岁,其中也包括2000年之后退休的“婴儿潮”一代成员,而且这一情形至少会持续到20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