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从公元700年到800年的一个世纪之间,伊斯兰势力发展惊人。
公元762年新建巴格达,“《古兰经》之民”的首都就已从地中海附近的大马士革移到了与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相望的巴格达,尽可作为伊斯兰帝国之都。
源自阿拉伯半岛的沙漠之民活力四射却野性十足,而波斯人虽被阿拉伯征服,却在丰饶的美索不达米亚经历反复的历练,这是阿拉伯力量与波斯文明的幸福结合。在这个时代,伊斯兰世界文化和文明的水平之高令人惊异,大大优越于同时代的欧洲。
这一切在基督教看来,伊斯兰世界现已不仅拥有军事力量而且兼备文化文明的力量,自然越发被视为巨大的威胁。伊斯兰士兵发出豪言壮语,“要把圣彼得大教堂变成伊斯兰的马厩”,这已不能只作为士兵的逞强之言而充耳不闻。通过建立神圣罗马帝国来依靠查理曼,也是这一危机意识的自然结果。
法兰克人当初不过是罗马帝国末期渡过莱茵河入侵高卢的北方蛮族之一,进入前后长达400年的中世纪前期以后,已成长为堪当欧洲守护者的势力。
与其他蛮族相比,法兰克人并不具有特别优越的资质。日耳曼系蛮族勇猛而残忍。卫生观念是衡量文明程度的指标,以此指标评判,法兰克人则是不卫生和马虎的民族。
不过,与其他蛮族相比,法兰克族具有这样的特质,即使发生了杀死族长的权力之争,他们也经常会言归于好;几乎不会滥杀被自己征服的人民,更多的是去融合他们。法兰西人是法兰克人的后代,他们是日耳曼系蛮族征服者与被他们征服的罗马系高卢人的融合。
这两个特质对法兰克族的强盛起了作用。首先,减少了因镇压被征服者起义而需投入的兵力,可以将军力对外;第二,有可能招募到扩军所需的足够士兵。
公元732年,查理曼的父亲率领法兰克大军,在普瓦捷的原野大败伊斯兰军队。大军中血统纯正的法兰克士兵的比例低于其他蛮族国家。
到了查理曼这一代,在法兰克人的特质之外又加上了查理曼个人的军事才能。结果,法兰克王国的霸权已经向北达及多佛海峡,向南达及比利牛斯山脉,向东越过莱茵河,达及易北河。趁着拜占庭帝国不介入的做法,法兰克王国又把手伸向了意大利,把伦巴底人赶到了意大利南部,把自己的势力扩大到了意大利北部。这样,在9世纪前夕的欧洲,法兰克已经成为无人比肩的领国之主。
在蛮族中,法兰克人最早改信基督教,又具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辽阔的领土以及基督教化先行者的资格。查理曼登上王位后一直转战各地,自身也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是神圣罗马帝国创立者最合适的人选。教皇利奥三世一定也想不出比他更佳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