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判断他们到底是不是伊芙琳的人?是不是她故意引诱我们背叛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靠自己是逃不出城市围栏的。我才不想天天被人逼着学开公交车,乖乖按时睡觉。”
克里斯蒂娜看了尤莱亚一眼,双眸中流出的满是忧虑。
“不用担心,你们不想去的话,可以待在这儿,我一个人逃出去。我必须找出伊迪斯·普勒尔的身份,必须搞清楚到底谁在城市围栏外头等待我们的支援。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自己非这么做不可。”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内心的绝望越来越深,不知这绝望因何而来,只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它仿若一头沉睡已久后慢慢苏醒过来的生物,撕着我的心肺脾胃,挠动着我的嗓子,我想强迫自己忽略它,却怎么做都是徒劳。不能再这么下去,我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找出真相。
那一瞬间,尤莱亚嘴角边那一抹淡淡的笑消失了。“我也这样想。”他说。
“好吧。”克里斯蒂娜深色的眼瞳依旧满是不安,却耸了耸肩,“我们都去那个会议。”
“那太好了。你们能不能通知一下托比亚斯?”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理应同他保持距离,“我们十一点半在小巷子碰头。”
“我告诉他吧,我今天和他分在一个组,学工厂里的活儿。坏了,我已等不及了。”他假笑着说,“那告不告诉齐克?他这人是不是不够靠谱?”
“告诉他吧,不过千万别让他到处散播。”
我瞟了一眼手表,九点十分了,迦勒的判决结果现在也应该出来了,大家也该学习自己手头上无派别干的活儿了。不知怎的,我现在感觉一点小事都可以让我万分警觉。此刻,我不自觉地抖着腿。
克里斯蒂娜抬起一只手搭上我的肩头,可她什么也没问,我心里暗自感激。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我和克里斯蒂娜穿过博学派总部里一段地势复杂的小巷子,朝着后楼梯奔去。一路上异常小心,生怕招来巡逻的无派别者的注意。我将袖子拉下来,盖到手腕处。临走之前,我在胳膊上画了一幅地图——我虽知道从这里到诚实派总部的大体路线,可不知如何从避开无派别者眼目的小道上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