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拿着鸡头在两个木人的眼睛上涂满鸡血,又在车身不停涂抹,手上身上沾满了鸡血,看上去特别狰狞。那个没有头的鸡身却走进树林,大巴渐渐恢复了平稳,那“咚咚”声也渐渐消失了,空气里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
服务员情绪很激动,打开车门走到司机面前,指着车里的我们,又指着不远处的森林,双手胡乱挥舞着。司机森森地看了看我们,微微一笑,不知道对服务员说了几句什么,服务员也安静下来,眼中透着和乘客们相同的呆滞,木然地站着。
从刚才那一刻开始,杰克就再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抽着烟,还往我手里塞了一根。
我属于无烟不欢的主儿,可是对外烟的味道实在不感冒,更何况杰克呼出来的烟雾闻上去更有种说不出的怪味,再加上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提不起没什么兴趣,于是顺手把烟夹在耳朵上。
服务员走上车,身体僵硬,步伐看上去很不协调,倒有点像鸭子走路的姿势。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扫视着所有人。
“装出和那些乘客一样的模样。”杰克低声说道。
刚才我以为乘客是因为过度恐惧所以而导致的反应缓慢,经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情况不对,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我来不及多想,板板正正地坐着,尽量让眼光变得呆滞,心脏却越跳越猛烈,血液撞击着肺部根本喘不过气来。
服务员说出了一连串语言,语调平得如同从石缝中挤出来,音节很像在网络上听到的佛经。
话音刚落,乘客们呆呆地站了起来,用和服务员一样的姿势走下车。
而那个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不用害怕,有我在。”杰克也站起身,“他们被控制了!跟着他们下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样的未知恐惧,现在只有我和杰克两个清醒的人,这种要命的紧张感彻底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我甚至羡慕那些被控制的乘客,因为他们起码不用再抵抗恐惧的侵袭。
有的时候,知道反而比不知道要幸福很多。
杰克却死命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烟头一亮一灭,发出的不是常见的红光,而是幽蓝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