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侣们如同暴风雨汪洋中的一艘艘小船,跟着地面的起伏上下颠簸,有一尊佛像的座基迅速龟裂,从缝隙中挤出阵阵灰尘,终于失去平衡,砸落下来,不偏不倚,把一个僧侣砸个正着。
浓稠的血花随着碎肉和断骨声从佛像空隙中挤压而出,飞溅在僧侣身上,在墙壁上涂抹着惊心动魄的惨烈血迹!
一个僧侣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大喊着站了起来,脸上因极度恐怖而扭曲,异常狰狞,胡乱挥着双手,向塔门方向逃去。
突然,地面裂了一条半米多宽的缝隙,青砖整整齐齐地竖起,从缝隙中蹿出两条灰白色的影子,抱住逃跑的僧侣,把他拖进地下,缝隙迅速合并。整个地面又变成了惊涛骇浪的起伏状态。
我被颠簸得已经站立不稳,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竖起又落下的青砖棱角顶得后背肋骨剧痛不已,但是眼前这惨烈又诡异的一幕让我异常惊怖,甚至都感觉不到疼痛。
僧侣们都停止了梵唱,面露惊恐地望向白须僧侣,有几个人双腿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裆下潮湿一片,想站起来却又不敢站起。
昌龙塔里立刻充斥着鲜血的浓腥味和尿液的骚臭味。唯有满哥瑞,在惊变中依旧不动如山,庄严肃穆地吟唱佛号,根本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
白须僧侣长叹一声:“佛心,什么是佛心?没想到苦修多年,能坚持到最后的,竟然是一名犯了色戒的逐门弟子!这是孽还是缘?”
“外面有几个人蛹?”
我歪歪扭扭地爬起来,双脚牢牢钉住地面,好让自己不摔倒,结结巴巴说:“七……七个。”
“竟然是七个!”
白须僧侣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双目圆睁,眉头紧紧锁成个疙瘩,那双红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
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