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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发生的几个重大事件决定了我的政治发展和斗争方向。首先是矿工大罢工,整个矿脉地区有7万名非洲矿工参加了罢工。这使我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J. B.马科斯、旦·图鲁麦、高尔·瑞德贝和许多非洲人国民大会积极分子的发动下,非洲矿工工会(AMWU)于20世纪40年代一直酝酿组织这次大罢工。矿脉地区有40万非洲矿工,他们多数人一天只挣两个先令。矿工工会多次要求矿业协会最少一天支付每个矿工10先令,另外给矿工提供住处并每年提供两周的休息时间。矿业协会对矿工工会的要求不予理睬。
在这次南非历史上最大的罢工中,矿工们团结一致,坚持罢工一周。政府野蛮地进行了报复,领头罢工的人遭到了逮捕,矿工大院被警察团团围住,非洲矿工工会各办公室遭到了洗劫,游行队伍遭到了警察的野蛮镇压,有12名矿工被打死。土著人代表委员会以休会表示抗议。我有几个亲戚是矿工,罢工期间我看望了他们,同他们讨论了出现的问题,对他们表示支持。
J. B.马科斯是非洲人国民大会的资深会员和共产党党员,当时任非洲矿工工会的主席。马科斯出生在德兰士瓦的一个混血家庭里。他是一个富有魅力而十分幽默的人,高高的个头,肤色不太黑。在罢工期间,我经常同他一起从一个矿到另一个矿,与矿工交谈,谋划斗争策略。从早到晚,他一直表现出冷静而理智的领导才能,他的幽默甚至可以使大的危机化险为夷。矿工工会组织及其控制矿工的能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即使是在这样的野蛮镇压面前,工会组织仍然没有失控。
最终,政府占了上风:罢工被镇压,工会被破坏。这次罢工使我与马科斯开始建立了亲密关系,我经常到他家去拜访他,一起详细讨论我对共产主义所持的反对意见。马科斯是共产主义坚定分子,但是,他绝不会亲自反对我的观点。他认为,青年人信仰民族主义是很自然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验的丰富,我的视野会更宽阔。我与摩西·考塔尼和玉苏福·达杜也讨论过同样的问题,他们两人与马科斯一样,都认为共产主义必须与非洲的形势相结合。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其他共产党人谴责我和其他青年团员,而马科斯、考塔尼和达杜绝不会这样做。
罢工后,有52人被逮捕并起诉,其中包括考塔尼、马科斯及其他共产主义者。开始他们被指控煽动罢工,然后又被指控挑动叛乱。这是一种政治审判,是一种政府表示不会对红色威胁手软的努力。
同年,另一件重大事件迫使我彻底改变了对政治工作的态度。1946年,史末资政府通过了《亚洲人土地占有权利法》。这个法律禁止印度人自由迁移,限制印度人居住和经商的区域,严格禁止他们购置不动产的权利。作为回报,他们以白人替代者的身份被授予议会代表权。德兰士瓦南非印度人大会主席达杜医生把这种禁令和提供议会代表权谴责为“一种虚伪的选举权的虚假授予”。而大家把这个法律叫做《贫民窟法》,视之为对印度社团的严重污辱,是《社团区域法》的前奏,最终将限制全南非有色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