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博士论文写的是托马斯·阿奎那的美学观。那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课题,因为当时的学者认为在他卷帙浩繁的学术著作中没有关于美学的思考。当我就论文进行答辩的时候,其中的一位考官批评我堕入了“叙事的误区”。他说一位成熟的学者开始一项研究时不可避免要做各种尝试,先提出然后再否决一系列的假设;但在研究的终结,他应该消化吸收所有这些信息,最后呈现出的仅仅是他的结论。相比之下,他说,我把我的研究以说故事的形式写出来,就好像是一部侦探小说。考官的批评是以友善的方式提出来的。它也启发了我,让我得出一个根本性的观点:所有研究结果都应该以这样的形式“叙述”出来。每一本科学著作都应该带上几分侦探故事的色彩—就像是追寻科学领域的某一只圣杯的报告。在之后我所有的学术著作中,我想我都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