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永远不要放弃登高望远的权利(1)

最努力的时候运气最好 作者:吴淡如


我发誓,在三十岁以后,每年至少要学一样新的东西。其实,这世界有这种“共识”的人越来越多。

从潜水、摄影、陶艺到弗拉明戈舞,都带给我深浅不同的乐趣。

今年,我“投资自己”的事情听来比较不像“休闲活动”——我回台大念了EMBA。

没有任何商学渊源的我、对数学一向不太感兴趣的我、考大学的时候一个商学系也没填的我,竟然会报考台大EMBA,跌破很多朋友的眼镜。

连我自己也有跌破眼镜的感觉。

我开始上“财务报表”之类的课程,开始觉得自己有责任把一些管理学和经济学的书籍看完。出乎我意料的,这些本来我以为会很枯燥的商业活动中,我仍可以观察到一些有趣的现象。

在此之前,我只有些许关于股票与企管的知识,偶尔看看《经济日报》或《商业周刊》、《天下杂志》而已。

我临时决定赴考,几乎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也必须在“半工半读”的状况下偷空才能读书,的确有些辛苦。离开校园这么久之后,还想要进校园,主要的原因也有点可笑:我发现,周围同龄的朋友竟然都重新回学校念研究所,甚至还有一些“前辈”,在孩子都过了青少年阶段之后,不但回校念了研究所,甚至还努力不懈地到彼岸研修博士课程。

彼岸拼经济,此岸拼完经济后拼学问,大家似乎都得了知识焦虑症,应该是此岸渐趋文明的表征。

很多人事业有成后感觉学历欠缺,所以持续深造。学历欠缺并不是我上学的理由。

我目前的工作好像也不需要太多的管理智慧,从没梦想过当王永庆或比尔·盖茨,更不想管理任何人;但是,凭着某种“就是要学我没学过的东西”的业余精神,我竟然毫无挣扎地决定继续回台大念书,而且选择了当初“死也不碰”的商学院。

说穿了,其实只因我一直是个喜欢变化的家伙罢了:总是喜欢没有走过的道路,更爱走看来困难的路,挑战陡峭而陌生的高山。

这或许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老实说,有些课还真的蛮枯燥的,恐怕比念甲骨文还令人头痛,如果这是我在当初念大学时候必修的课程,我想,我一定会在老师点名后翘课去谈恋爱。如今,在自己选择的课堂中,我的心境大不同;工作了一天才去上课,我常常在课堂中打瞌睡。然而,“猛然点头”后强自睁开眼睛,往往会有一种罪恶感涌入我心头,让我清醒。因为放眼望去,总会有一颗一颗斑白的头颅掺杂其中,我的同学们,绝大多数年纪比我大些,他们贵为大企业董事长或总经理,日理万机后仍然赶来上课,认真地做笔记、向老师提出问题……有一种严厉的声音提醒我:看!成功的人士都那么进取,那么,你若再昏沉下去,未免太没出息!

对久混江湖烟尘的我来说,上课这件事像一台空气清净机。我喜欢和一群人为着同一目的努力,又能各自享受独立的成就感的感觉。这或许是我不断学习各种看来不太需要的东西的理由。

我记得,在某个座谈会后,有个女孩问我:“现在的世界变化这么大,我们怎么做生涯规划?”

我低头沉思了很久,答应在书中给她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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