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转喻(10)

转喻 作者:热拉尔·热奈特


如果说作者可以这样假装干预他此时正在虚构准备叙述的情节,那么他也可以假装将读者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例如:“假如你们愿意的话,不妨我们共同阅读一下《宿命论者雅克和他的主人》。我们让农妇坐在马夫身后的马车上,就让他们这样不急不慌地行进着,我们再回过头继续说说这些旅行者吧!”引自斯卡龙的《滑稽小说》,第8页。这里所列举的例子中,具有修辞性质的虚构特征并不比最先那个例子更突出,因为此处的虚构是将两者联合起来l’association,(译者认为可以译为:双关)也是一个修辞格,它是冯塔尼在论述完转叙之后,进而论述的另一个修辞格,在所有这些辞格中,它的作用是“表面上是说给所有人听的话,事实上话语的含义是针对自己而说的”。对此定义,人们还可以将它理解为:“言陈之辞假装说给所有人听,其实言陈之外暗藏的真意是说给自己听的”。,简单地说,就是要求读者兼听众参与到故事的叙述之中,好比我们常说的那句口头禅:“再回到我们刚刚谈及的那些羊吧”(以牧歌隐喻为辅助的名义)其实是用来表示:“我要言归正传”之意。斯特恩对虚构后来又作了更进一步的探讨,因为他曾经要求我们关上门,或者说帮助项狄先生重新爬上床;不过这种所谓的请求几乎只是运用介入修辞法的一种突出游戏性质的做法,或者说仅是幽默的表示。如果同样这位斯特恩断然肯定(假装以肯定的口气)说项狄先生已经由一位名叫特里斯阿姆的读者哄上了床,那么这样的叙述虚构的特点要更明显一点。从这个意义来看,转喻的叙述不可能被“理解为”一种纯粹的字面上的表述,就像我刚刚对“让我们回到”变成“让我回到”用法所作的阐释那样。因此,转喻不可能是一个简单的修辞格(具有表现力的),恰恰相反,它完全应该被看成或者被允许去虚构的一种特殊的形式——在这种近乎看不出的细微差异中,读者显然被赋予了难以想象的角色,但是他不会接受这种默许的信任,因为他当然可以虚构,但是这样的虚构属于魔幻之类的虚构,非常神奇,它丝毫不会期待获得完全能够中止怀疑的艺术效果,而只能伪装成将游戏当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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