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后来说,在白宫的第一年,她需要弄明白工作的内容。米歇尔面前的“屏幕”上一片空白,等待她为自己定义新的角色,此刻她是自由的。但她很快发现,她的自由受限于一堆矛盾的观点和期望。对所有曾经的第一夫人是这样,对这位带着重大职业使命走上这个职位的非洲裔第一夫人,毫无疑问更是这样。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米歇尔在发言中说,她站在种族和性别发展历史的“风口浪尖”。
“更恰当地说,米歇尔像在枪口上。”她的朋友弗娜·威廉斯考虑到她的压力时这样说。“人们会时刻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在关注你——就像警察乐队在歌曲中唱的那样。”实际上一夜之间,米歇尔已经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女性。她最狂热的支持者对她寄予厚望,认为她会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白宫的一股强大力量。各种宴会和活动的邀请函铺天盖地而来,有些是值得参加的,而有些则根本不必要。
米歇尔需要招聘助手,需要管理工作人员,需要就如何开展工作制定一系列书面或其他形式的规章制度。她不再开车,她不再独自去任何地方,即使她自己的家也不再是她个人的。同时,她下决心让玛丽亚和萨莎适应她们的新生活,并在贝拉克面临两场战争,以及大萧条之后最严峻的经济危机时支持他。习惯了控制,她不时地感到迷茫。“这并非一帆风顺。”她的第一任幕僚长杰姬·诺里斯说,“这对任何一位第一夫人都不容易。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在持续两年的竞选中,形势稍好的时候,米歇尔会抽空思考她该怎样扮演第一夫人这个角色。到华盛顿之前,她召集小范围的人讨论这份新工作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又故意使之模糊。2007年,当她被问及她眼中的自己更像劳拉·布什还是希拉里·克林顿时,她回避了这样的比较。“当贝拉克成为总统后,从现实角度去定义我作为一名女性、作为一名母亲生活会如何改变是艰难的。要弄清楚这一问题很难。我所知道的是,鉴于我在各个方面拥有所需的技巧,我可以成为我必须成为的样子。”这个回答是诚实的,它清楚地表达了米歇尔对玛丽亚、萨莎和贝拉克的强烈责任感。这个回答又传递出一种灵活性,也给她自己争取了时间。一旦搬进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米歇尔在历史上的地位也因她的肤色得以确定。当然,米歇尔将会得到更多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