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科学研究的角度看,与美国等国家相比,民主德国简直就处在史前状态。很多著名的物理学家在柏林安德尔斯霍夫科研院工作,那里的硬件条件相当简陋。罗博顿是德累斯顿州的一个生产电脑的联合企业,该企业制造了巨大的中央计算机。它以IBM公司的一个产品为模型,仍然使用打孔卡片。要得到计算结果需要几天的时间,每一项计算的进展总是缓慢得令人恼火。1986年1月8日,默克尔上交了她的量子化学博士论文,但是在论文后要附上一篇关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文章。她的题目是《社会主义生活方式的风格是什么》。她表示该文章更多地论及了农民而不是工人的工作,她由此受到了当局的多次批评。2010年,《明镜》周刊发现,默克尔曾因那篇文章获得纯粹的满足。但这篇文章再也找不到了。除了与朋友们搭便车去 “异国”旅行之外,默克尔在柏林科研院的那几年似乎没留下什么太醒目的标记。旅行的目的地有亚美尼亚、阿塞拜疆、美国佐治亚州(这也证明了她能够在社会主义世界的狭隘中自由活动的显著能力)。辛德海姆讲述说,他与安格拉关系密切,并不是因为奇妙的科学的世界,而是因为他的同事安格拉每天都会去他办公室两次,手里端着一个放着两杯咖啡的托盘,就为了随便聊聊天。遗憾的是,正如2001年被发现的那样,辛德海姆在那些年里一直是一个“伊姆(Im)”,也就是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的“非官方线人”。他似乎只向安全部汇报一些诸如默克尔的文化消费习惯、艺术趣味以及其他日常问题。他似乎是一个最糟糕的间谍。2002年他表示,“从来没有说过关于安格拉·默克尔的任何一句话”,这引起了默克尔的极大愤怒,当时她已经成为联邦德国最大政党的领袖。
这就是关于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的内容。很显然,安格拉在民主德国时与国家安全部[Mfs,更机密一些的说法是史塔西(Stasi)]可能存在的关系问题,最微妙棘手,调查起来也最痛苦、最困难。她与史塔西可能存在的关系,有些时候仅仅只是一种猜测且并不能证明,但在另一些时候则是非常相关的。这个问题难以调查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她本人对此很圆滑,另一方面现在相关文件经常是无从查询。本书开始就多次提到了卡斯纳与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的合作,尽管时间很短暂。卡斯纳真的与安全部有过联系吗?现在,回忆有多少人与民主德国安全机构有过关系,这是无用的,而且这也不是大做伦理道德文章的地方。然而从史塔西的文件档案中可知,当卡斯纳初来民主德国时,曾被视为“一个国家的对手”。朗古特参考了1972年的一份卷宗后转述,一些密探曾试图勒索卡斯纳,因为他手里有持不同政见的苏联人安德烈·萨哈洛夫的一篇文章。后来卡斯纳牧师同意将该文章充公,并且也同意在他的工作室里接受询问,而这也违反了教会的规定。总的来说,之后卡斯纳在与民主德国国家安全部可能发生的关系上并没有严格地保持距离,尽管他与安全部不定期的或者是定期的合作从来都没有被证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