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么 日 疋 = 皇司 症 候 分 析 批 评 理 论 I}一 什么是“症候分析批评理论"桨 1．记者 ：你最 近 出版 的专 著《现 代 文 学 经 典 ：症 候 式 分 析 》， 用精神分析解读现代小说 、戏剧 ，在文学 圈子 内外 引起广泛 的兴 趣 ，同时 ，也 对 你 的批 评 方 法 和你 的 目标 非 常好 奇 。我 们 的第 一 个 问题 是 ：很 多 人 都 还 不 确 切 了解“症 候 ”这个 词 是 什 么意思 ，有 人 说“症 候 ”就 是“情 结 " ，这 个说 法 对 吗 ? 蓝 ：在某 种 意 义上 ，症 候 可 以看作 是情 结 的表现 。症 候本 是 医学 临床用语 ，指 在 疾 病 状 态 下 病 人 的 感 受 ，只 可 通 过 问 讯 获 得 。然 而 ，我 所 说 的“症 候 " ，是 作 家 不 自知 的 ，是 无 意 识 的 。症 候批评 理论 里 的“症 候 ”这 个 概 念 ，直 接 来 自精 神 分 析 大 师 弗 洛 伊德 。他 以精神分析 的症候 为起点 ，还 说精 神分析 是精 神病 学 的基础 。弗 洛伊 德认 为 ，神 经 病 的症 候 ，正 和过 失 及 梦 相 同 ，都 各有其 意 义 ，而且 也像 过 失 和梦 ，都 与病人 的 内心 生 活有相 当关 系。梦本身也是一种症候 ，梦 的构造 与神经病症候 的构造颇 为 相 似 。 粜本文是蓝棣之与《中华读书报》记者梁妍的答问，原载《中华读书报)1 995 年5 月 19 日。现 代 文 学 经 典 2 ．记 者 ：那 么 ，症 候 批 评 是 神 经 病 医生 对 于 文 学 的解 释 吗 ? 症 蓝 ：弗 洛伊 德 在 一 些 对 于 艺 术 作 品进 行 解 释 的文 章 里 所 使 候 式 用 的方 法 ，可 以说 就 是 症 候 批 评 。他 仔 细 研 究 与 某 些 经 典 艺 术 分 析 形 象 有 关 的“疑 团 ”，并 且 提 醒 说 ，这 些 疑 团就 掩 盖 着 对 理 解 这 件 艺术 品来说 是最根本 、最 有价值 的东西 。弗 洛伊 德说 ：我们 这 些 外行· 直怀着强烈 的好 奇 心 ，想 知道 那 种怪 人 (作 家 )的素材 是 从 哪 里 来 的 ，他 又是 怎 样 利 用 这 些 素 材 来 使 我 们 产 生 了如 此 深 刻 的印象 ，并 且 激 发起 我们 的情 感 。假 如 我们 以此 诘 问作 家 ，作 家 自己不会 向我 们做解 释 ，或 者不会 给我们 满 意 的解 释 ，正 是 这 一 事 实 更 引起 我 们 的兴 趣 。而且 即使 我 们 很 清 楚 地 了解 他 选 择 素 材 的 决 定 因 素 ，明 白 了创 造 虚 构 形 象 的 艺 术 的性 质 ，也 还 是 不 能 帮 助 我 们 成 为作 家 。 弗洛伊德用精神分析 的方法考察文学 、艺术 ，他 的主要做法 是从 艺 术 家 的意 图人 手 来 考 察 作 品 ，往 往 是 将 各 种 细 枝 末 节 的 表 象 联 系起 来 ，从 中分 析 出艺 术 家 创 作 的 深 层 动 机 。他 同 时 又 提 问说 ：为什 么艺术家 的意 图不能像其他精神产物一样 ，用话 语 交 流 ，用语 言理 解 ? 他 回答 说 ：这 就 得 用 精 神 分 析 方 法 了 。我 也 很 想 说 ，同一 些 文 学 批 评 和 文 学 研 究 的行 家 里 手 相 比 ，我 也 愿 意 是一 个 弗 洛伊 德 所 说 的外 行 。我 想 我 的主要 做 法 是 从 文本 的疑 团寻找 它 的作 者 的症 候 。 3 ．记 者 ：可是 ，文学批 评 毕 竟 有 别 于 医生 诊 病 ，创 作 不 等 于 做 梦 ，作 家 也 不 是 精 神 病 人 ，症 候 分 析 何 以能 够 运 用 于文学 创 作 呢 ? 蓝 ：不错 ，文学是 一种 社会现象 ，是社会 意识 形 态 。但 是 ，文 学 又是一 种 人 文 现 象 、精 神 现 象 ，文 学 创 作 既 是 社 会 生 活 的 反什 么 曰 为E ‘ 唧 症 候 映 ，同时又是作家精神 和情感 的产物 。做 梦 、创 作 、神经病 这 三 分 析 个方面 ，从我们 自己的直接经验来说 ，也有很 多相 同 、相通 的地 批 评 方 ，似乎常常互相转化 ：梦者在梦醒之后 ，迅速地变成一个清醒 理 论 的合理的人 ，一个心智健全 的人 因精神生活 中力 的均衡有所改 i}一 变而变成一个神经病者 。精神分析既可 以用来分析精神现象 ， 当然就可 以用来对 同为精神现象 的文学 进行症候批评 。 4 ．记者 ：能否请你具体谈谈症候批评在文学研究 中的应用 ? 蓝 ：还在 20 世纪 80 年代末期 ，青年学者尹鸿在他 的博 士论 文里 ，曾经这样 来 描述 我 的症 候 批 评 的特 征 ：以文 本 的各 种 悖 逆 、含混 、反常 、疑难现象作 为突破 口，在寻找原 因的过程 中 ，寻 找这些现象 的意义 。尹鸿还论证说我 的研 究越 过表层 、外层 空 间 ，通往作家心理 、文本结构 的里层 、深层空间 ，以重新解释作 品 中某些悖 逆 、含 混 的类 似 症 候 表 现 的 疑 团 ，重 新 阐述 作 品 的 意 义 。 什么是作 品 中某 些 悖 逆 、含混 的类 似 症 候 表 现 的疑 团 呢? 举 例 来 说 ： 在钱钟书的《围城》里 ，惟 一没有受 到过作者 奚落 的少 女唐 晓芙 ，突然 中断 了她 的故事 ，而永远 消失 了 ，而且 这个 中断有 可 能从根本上损害“围城”这个题 旨，连作者夫人也提 出质疑 ，1 979 年钱钟 书在美 国访 问时 ，也 被记 者一 再追 问这 个 问题 而无 可奉 止 口 。 老舍《骆 驼 祥 子 》的风 格 ，与 他 此 前 的好 几 个 重 要 作 品 ，如 《老张 的哲学》《、赵子 日》《、二 马》里那种 幽默 、嘲讽 “、看戏”的风 格很不相 同 ，也与《猫 城 记》的嘲笑 《、离婚》的幽默很 不 相 同 ，作 者 的笔调变为沉重 、悲愤 和绝 望 。老 舍 后来 回顾 说 他后 来 悟 出现 代 文 学 经 典 《骆驼祥子》原版本结尾一段对于祥子 的批评 ，其实是对 于 自己 症 候 的批评 。老舍 自述说《骆驼祥子》所写 的是贫苦的洋车夫买车丢 式 车 、三起三落 的故事 ，车夫 与骆 驼 是 故 事 的核 心 ，而我 们从 作 品 分 析 所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无产阶级男子 ，在资产阶级老女子的诱 惑 和腐蚀 下 ，在德 、智 、体 、美 几方 面全 面堕落 的故事 。 曹禺《雷雨》里的周朴 园 ，作者说他“老奸 巨猾 、诡计多端”， 可是我们却看到他深情款款 ，很有责任感 。另一位主角蘩漪 ，作 者说她敢恨敢爱 ，十分迷 人 ，可是我 们却 看 到她做 事不择 手段 ， 欲 火 太 旺 ，十分 可 怕 。 在柔石韵《二月》里 ，七 岁 的小女孩 采莲 告诉 二 十七 岁 的萧 伯伯 ，说她昨晚上梦见他被狼衔去 了 ，于是她在后 面追 ，在后 面 叫 ，在后面哭 ，结果她母 亲把她唤醒 了，并告诉 她萧伯伯在他任 职的学校 ，也正睡着觉 ，她才放心 了。采莲竟 如此 一 往情 深 ，尤 其是 ，她本应该梦见她被狼衔去 了 ，而萧伯伯去救她 的。 在张爱玲 的《倾城之恋》里 “，倾城 ”仿佛不是 背景 而是原 因 ， 作者说倾城而成全 了流苏与柳原 的恋爱 ，就好像 城倾 才能照见 流苏的一点真心 ，而这里所谓城倾是指 El本进攻并毁灭香港。 在沈从文《边城》里 ，翠 翠 为什 么就 不告诉 爷 爷 她爱 的是 老 二 ，而这原 本是再 简单 不过 了 ，而且 ，当她见 到她所 爱 的人 时 ，却 又 逃 跑 了 。 在李 劫人《死水微澜》里 ，把 黑 社会 头 目与蔡 大嫂 的公 开婚 外恋写得那 么热烈 、诱人 ，到底是袍哥与教 民的斗争掀起 了内地 封 闭社 会 的波澜 ，还 是 女性 品行 的变 化本 身是历 史 的波澜 ? 丁玲 的《我在霞村 的时候》写一位 沦 为军妓 的女孩 子贞贞 得 四 不到群众理解 的故事 ，华夫论断说是 因为丁玲心里有鬼 ，因此按什 么 目 疋 0 1 症 候 照 自己的面貌刻画了贞贞 ，为的是咒骂一些人 ，争取一些人 。而 分 析 丁玲辩护说她可受 了许多她不应该受 的磨难 ，在命运 中是牺牲 批 评 者 ，但是人们不了解她 ，因为她是被敌人糟蹋过 的人 ，哪里有什 理 论 么作 者 个 人 的苦 闷 呢 ? B：一 茅盾 的中长篇小说创作 《，子夜》是伟大正确之作 ，但却并不 深刻而显得笨重 。《蚀》是他 整个生活重心之所在 的血泪之作 ， 强连长 、方罗兰和曼青可否是作者本人真身 的三次现形 《，腐蚀》 里 可 否尽 吐 了作 者 在 陪都 的积愤 与苦 水 ? 在鲁迅小说创作 的封笔之作《离婚》里 ，面对婚姻 的折腾 ，男 方 日渐％瞧悴"，爱姑愈战愈勇 ，鲁迅在此是否想说是憔悴一方感 情受到伤害 ? 是否可以由此窥探作 品深处 的意蕴 ? 奇怪 的是此 时正在与许广平进行 反叛包 办 婚 姻 的婚 外 热 恋 的鲁 迅 ，竟然 写 出了一个农村妇女爱姑 为捍卫 自己的包办婚姻 而作殊死斗争 的 故 事 。 5 ．记者 ：刚才你举例说 明 了什 么是作 品 中某些悖逆 、含混 的 类似症候表现 的疑 团 ，现在请你继续往下谈 ，请你谈谈你是怎样 重新解释作 品里类似症候 的疑 团的 ，以及你 又是 怎样重 新 阐述 作 品 的 意 义 的 ? 蓝 ：这些 问题在几次访谈里是难 以谈清楚 的 ，大家如果真有 兴趣 ，请径直去读我 的原 著吧 ，我 的著作 的全部 内容就是对 于这 些 问题 的简要 回答 ，希 望 大 家 在读 过 之 后 有所 思 ，有 所 得 。 6 ．记者 ：有些 人说你 的症 候批评 是标新 立异 ，对 此我们很 不 同意 ，但 不少人 觉 得 你 的方 法 很 难 学 习 ，症 候 批 评 只有 你 能 使 用 ，你 -以 为 如 何 ? 蓝 “：标新 立 异 ”不一 定 不 好 ，但 故 意 标 新 立 异 ，肯 定 是 不 好 五现 代 文 学 经 典 的。可以这样说 ，之所 以用“症候分析"或“症候批评”这个名称 ， 症 候 是 为 了更 多 的人 能够 掌 握 ，而 不 是 为 了做 一 枝“二 月 花 ”引起 注 式 意 。20 世纪 80 年代那 时候 ，我把 这 种批 评 叫“心 理批评 ”，可是 分 析 很多研究生提问说 ，他们读 了作品 ，也读 了有关心理批评 的理论 方法 ，可是就 发现不 了问题 ，提 不 出 问题 ，不 知 道 如 何 进 入 这 种 批评 。我 当时 的 回答是 ，批评 家要 先有体验 ，要对 于作 品先有 问 题而后才去读某种批 评 方 法 ，文学 批评 最 忌 讳 的就 是拿 了某 种 理论方法去硬套 。这样说 当然是对 的 ，但仍然很不具体 ，很难把 握 。后来 ，当我思考如何 用 自然科 学 的方 法来 克 服文学 批 评 的 某 些 随意性 和 主观性 时 ，我忽 然 意识 到症候 是个 具 体 的东西 ，可 以把握住 ，它在精神现象里面 ，算是一个相 当客观 的东西 了。只 要用心去感受作 品 ，要 发 现症 候 并不 就 等 于难 于上 青 天 。症 候 当然并非人人都 可 以发现 ，但 这方法一定不是我个人 的专利 。 7 ．记 者 ：听一些 比你 年 长 的学 者议 论 ，好像 是说 你 这 方 法 有 偏 颇 之 嫌 ，对 此 ，你 有 何 看 法 ? 蓝 ：我知道某些前辈所 谓偏颇 ，一 是说 有 片面性 ，二 是说 不 具备 非 常 的 重 要 性 。我 觉 得 这 纯 属 想 当然 。在 做 学 问 的 态 度 上 ，我从 来 就 反 对 有 意 去 追 求 片 面 的深 刻 ，同 时 ，从 来 就 希 望 从 根本上下工夫 ，在根本 问题 上下 工 夫 。但 是 ，我 反 对 平庸 、学 究 气 、折 中主义 、相对 主义 、大 而无 当 ，反对 皮 毛 的系统论 。列 宁有 一句话我永 远也忘不 了—— 教授 就是把腐朽 的思想 编成 体 系 的 人 。我最 不 要 做 的就 是 这 样 的教 授 。 同样 ，我 注 意 从 根 本 上 下 工 夫 ，但 往 往 忽 视 重要 性 。 因为“重 要 性 ”往往 是 与 时 间 、现 实 联 系在一起 的概念 ，而根本性 则是超 时空 的 ，在 长 时 间里都 显得 比 较 重 要 。什 么 日 疋 。嘲 症 候 我 在这 本 书里 所 分 析 的好 些 问题 ，其 实 都 是 在 教 学 过 程 中 分 析 不 同年 级 的学 生 不 断地 提 出 的 问题 ，例 如学 生说 柔 石 小 说《为 奴 批 评 隶 的母 亲》里那 位 地 主秀才 是“好 人 ”，又说 茅盾 的《蚀 》比《子 夜 》 理 论 有 意 思 多 了 ，等 等 。这 些 问题 其 实 很 带 根 本 性 ，虽 然 学 生 是 从 感 B=一 性 角度 提 出来 的 。同时 ，我 自己在 长 期 的教 学 和 研 究 工 作 中发 现 ，我们 的论著 ，我们 的教材 ，存在着一个根本性 的问题 ：往往并 不 认 真 去 弄 明 白作 品到底 说 了什 么 ，讲 了一 个 什 么样 的故 事 ，却 仿 佛 根 据 很 充 分 地 下 判 断 ，下 断语 ，做 批 评 结 论 。在 作 品和下 断 语 之 间 ，应该 有 一个 解 释 的环节 ，但 我们 相对 忽 略 了。但 当我 们 试 图分析一些作 品到底 讲 了一 个什 么故 事 时 ，逐 步 发 现 问题 相 当复杂 ：作 品说 了什 么 ? 一 个 故 事 下 面 还 有 没 有 另 一 个 故 事 ? 哪是作 者想讲 而没 有讲 出来 的 ? 哪是作 品要掩 饰 的? 哪是作 家 没有 意识 到而无 意之 中流露 出来 的? 最 后 ，作 家 之 所 以要 讲 故 事 的无意识 动 因是什 么? 这些 问题是下批评性 断语 的前提 和基 础 ，对 此 不 下 工 夫 ，文学 批 评 的结 论 性 断 语 岂不 成 了空 中楼 阁 、 沙 滩 上 的建 筑 ? 我 之 所 以说 症 候 批 评 是 根 本 性 的批 评 ，还 有 一 个 原 因 。通 常 当我们说某个作 品是“无 病 呻 吟”之 作 时 ，我 想 一 定 表 明它 从 根本上说是没有什 么意义 的。在这点上我们大家不会有什 么分 歧 吧 ：既然 无 病 ，呻 吟 岂非 成 了装 模 作 样 或 诓 骗 撒 谎 ? 反 过 来 说 ，无 病 呻吟这话 可 以带 给我们 深 刻 的启 示 ：有 病 呻 吟是创 作 的 基本前提 。有病 就会有症候 。 由此 可见 ，症候分析不是儿 戏 ，不 是 批 评 家 的 自娱 ，不 是 文 学 课 堂 上 的游 戏 。 8 ．记 者 ：在你 这本 书 出版 之 后 ，有 人 称 你 为 症 候 分 析 学 者 ， 可是 在此之前 ，你 在诗歌研 究方 面下过很 多工夫 ，请 问你 在研 究 七现 代 文 学 经 典 叙 事性作 品与 研 究 抒 情 性 作 品 之 间 ，在 方 法 上 ，有 无 相 通 之 处 症 呢 ? 候 式 蓝 ：我研 究诗 歌 的主要 方 法 ，是分析 诗 人在诗 歌 里所表 现 出 分 析 来 的主要情 感 ，这 也 就 是 意 大利美 学 家克 罗齐 的批 评 方法 ，主要 特 征 为 ：不 去 注 意 一 般 意义 上 的形 式 与技 巧 ，而试 图说 明诗 人 的 主要 情 感 。要 求 批 评 深 入 到 文 本 最 深 层 的 含 义 处 ，深 入 到 文 本 创造 的生动 内核 中去 。形 式 与内 容互 相 渗 透 ，形 式 即 内容 。 同 样 ，在小说 、戏剧作 品研 究 中 ，我也不 注意通 常意 义上 的形式 与 技 巧 ，而试 图说 明作 品 的症 候 ，并 由此 症 候 出发 ，深 入 到 文 本 最 深层 的含 义 ，由作 家 创 作 的无 意识 动 因而 分 析 艺 术 创 造 的生 动 内核 。症候既是 内容 的 ，也是形式 的 ，由症候 的含义而到症候 的 表现 。你们 已经 看 到 ，症 候 分析 与 主要 情 感 分 析 ，二 者是 相 通 的 ，或许 可 以说 ，诗 歌文 本 的 主要 情 感 分 析 ，往 往 也 是 从 症 候 开 始 的 。 9 ．记 者 ：最 后 一个 问题 ：你 不是 总说你 是一位“西 马"批 评 家 吗? 请问你 的症候批评 与 马克思 主义文艺批评 ，二者之 间有何 联 系 ? 蓝 ：对 此 ，著 名 的 文 艺 批 评 史 家 R ．韦 勒 克 说 过 一 段 很 客 观 的话 ：当用来作为揭示一件艺术 品的潜在 的社会 和意识含义 的 手段时 ，马克思 主义总是有它 的优越性 。心理 分析 以它 十分 不 同的个人 主义 和非理 性 主义 的那 些 假 定 ，为 同一 寻 常 的 目的服 务 ：理解文学作 品虚构表 面背后 的深层 意义 ，使 它恢 复其本来 面 目。 我认为我 比较喜欢刨根问底 ，较之形式技巧的批评 ，我更喜 八。 欢 深度批评 。在这方 面 ，我 认 为心 理 批 评 是 马 克 思 主 义 文 艺 批什 么 日 疋 5 黾 症 候 评 的重要 补充 ，理解 文本 的深层 意义 ，使 虚构之作恢 复其本来 面 分 析 目，肯定 有 助 于揭 示作 品潜 在 的社 会 和意识 含义 。从 这点 上 说 ， 批 评 文学 作 品 的症 候 既是精 神 的 、文 本 的 ，同时 又是社 会 历史 的和意 理 论 识 形 态 的 。 t；～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