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病房现在只住进了一个人,虽然有点地方,但是一下子进来五个人就有点挤得喘不过气了。三个人出去了,一个稍胖的女孩问道:“亚希子的睡衣和内衣都在民宿里,是不是拿过来比较好啊?”
“有的话就拿来吧。”
“是不是直接住院了呀?”
岂止是住院,连生死都难预料呢,搞不好恐怕都坚持不到傍晚呢。
“当然,在她稳定下来之前还不能挪动。”
“那到底是什么病呢?”
三郎被问住了。不,不只是三郎,就连真正的医生没准都不知道。
“估计是由于腹部大出血,而陷入了休克状态,但是原因还不清楚。”
“那是不是要住好多天的院啊?”
“只要症状减轻,回去也未尝不可,但是她现在情况比较危急。”
“救不活了吗?”高个子学生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总之,得再观察一下。”
现在三郎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也得扛到所长回来。
护士长再次回到病房是在十分钟之后。
“刚才终于联系上了。所长来接电话了。”
“他在哪儿?”
“果然在朋友家。所长去跟朋友最后告别,正准备离开呢。”
三郎一路小跑着进了事务所,拿起放在桌上的听筒:“喂。”
“肢肥吗,听说有急诊病人?”
一听到所长的声音,三郎高度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说话呀?什么情况?”
三郎咽了口吐沫,说道:“脸色苍白、血压为零、呻吟着……”
“你再冷静点。”
“对不起。”
三郎重新把患者的情况和采取的处置方法向所长进行了汇报。
“那位患者以前得过什么病吗?有没有过异常情况?”
“说是没得过什么特别的病。”
“你直接问的本人吗?”
“不是,是她的朋友。”
“为什么不问本人?”
“因为她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她那些朋友里没有看着像恋人的吗?”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有一个男孩一直在照顾她,不知道是不是恋人。”
这种事情和病有什么关系,三郎百思不解,所长隔了一会说道:“疼起来之前一直特别精神,是吧?”
“他们好像还租了个车,绕岛游玩呢。”
“现在血压有50吧。”
“刚才测的,是50。”
“好,那就不要停点滴。血也尽量多输些。药房里应该存有一瓶A型血,就用那个。等血压上升到了100,就开腹。”
“要开腹……吗?”
“可能的话,越早越好。她是宫外孕。”
“宫外孕?”
“估计是宫外孕导致的输卵管破裂。”
“但是,她还是个单身的学生啊……”
“不管是单身还是学生,只要是女人就会怀孕。必须马上开刀。”
“但是,我……”
“没关系的。开腹时就像做胃部手术一样,在下腹部中央划条直线就行。打开后马上就能看见浸泡在血液里的胎儿,先把它取出来,然后结扎输卵管就行了。你见过输卵管吗?”
“没有。”
“前面有个颜色发黄的膀胱,子宫就在它后面,子宫两侧有两条绳子一样的东西伸出来,很好找。把手伸进去拿出胎盘。鲜红的、滑不出溜的,只要把它摘掉,出血自然就停了。”
“……”
“手术时,点滴和输血都不能停。一开腹,血压马上会下降,所以动作一定要快。”
“但是……”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看哪里出血就缝哪里好了。胡乱缝上就行,横七竖八的也无所谓,总之要缝上止住血。只要做到这点,她就能得救。明白了吧。”
“……”
“明白了就回话。”
“以我的能力……”
“别磨磨叽叽的,照做就行了。不马上开刀的话,那个学生会死的。与其什么也不做,让她等死,还是做了好。”
“那个,不能用直飞机什么的把她运送到本土去吗?”
“如果坐上那种东西,人中途就会死的。”
“那,您不能马上坐飞机回来吗?”
“现在来不及了,你必须得做了。我本来想现在去栈桥的,但还是待到发船时间再走。如果中途有什么不懂的,再往这儿打电话。”
“手术中打电话吗?”
“对。肚子里进点细菌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止血。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