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尔斯—玛利亚 伟人之狂(22)

德意志灵魂:带你认识真正的德国 作者:鲁成文


瓦格纳的乐剧《莱茵河的黄金》的序幕以著名的降E大调三和弦开始,象征万物之始,因为水是运动的原始要素。尼采听后,大赞特赞之:“波浪就这样生活,我们,这些有意志的人们就这样生活!”现在,对于另一部瓦格纳乐剧《帕西法尔》的预感,尼采用的词汇却是“缭绕的圣香云气”和“教堂妓女的香气”。尼采在1888年干脆咒骂起来了:“瓦格纳在过去完全是女人胚子。”这种“女里女气”与双性之神的迷宫有关。

当然,音乐感受可以是多种多样的,这是欣赏者的自由。伊丽莎白参加拜罗伊特音乐节后,也发觉《帕西法尔》的观众陷入了“不自然地上升的、歇斯底里般痴迷的状态”,节日剧院就像“一座教堂”,充满“血的荤腥味和香柱的霉味”。当时也还有人称《帕西法尔》是鸡奸者的精神食粮,称观众快走进男性的维纳斯山。不过,对同一对象,像尼采那样先是颂为昊天罔极,而后又贬为厚味腊毒的,还的确罕见。

这就是非逻辑性,坦然的非逻辑性,赤裸裸的非逻辑性,最后是疯狂的非逻辑性!

尼采又有何错?他以极致的非逻辑性数说了各种处于不同极致的逻辑性。没有迷狂,反而做不到这样一个地步。

我也在赞美迷狂吗?!难道我也陷入了对死亡与迷狂的迷恋了吗?

我会离死亡远远的,因为我常常想及它,当它还没有看见我的影子的时候,我早就看见了它的本身。哎,有些人儿,我怎么总在您面前提到它的词,您刚才与它贴身相遇,它从您那里强行掠夺,并将动词变成了动名词。您大气的,您乖巧的,连绵的叹息将它们混同,万物怎能造得更完美?

上帝在第七天开始懒惰了。好吧!我开始应许您,叫您十万个为什么。

但是,经过了迷狂,乃至从死神边上擦肩而过之后,伟大者能否向我们展露某些喜悦与幽默呢?

不能苛求他们,尼采提醒我们注意到:“那些生来精神紧张和不自然的人——例如拜伦和缪塞——他们焦躁而阴郁,做起任何事情来都像脱缰的野马,从自己的所作所为中只能获得一种短暂的、稍纵即逝的和热血沸腾的快乐,在一瞬间内几乎使他们的血管迸裂开来,接着便是严冬一样的凄凉和悲伤,他们该如何忍受着他们的自我啊!他们渴望上升到一种‘外在于自我’的境界。如果他们是基督徒,他们就会渴望上升到上帝之中,‘与上帝合为一体’;如果他们是莎士比亚,他们就会渴望上升到最热烈生命的形象中;如果他们是拜伦,他们就会渴望上升到行动,因为行动比思想、情感和作品更能把他们从自身引开……我们不妨以精神病医生的知识和经验公正地想一下,为什么历代最有渴望行动的四个人(亚历山大、凯撒、穆罕默德、拿破仑)都是疯癫病患者,以及为什么拜伦也同样深受此种痛苦。”

如果他们真的还是要被苛求,那有些人儿就应该从人间主动出来,教会他们应该如何喜悦又如何幽默。

主动出来,并教会了他们的,难道不应该被视为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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