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的不融洽已经完全消失,婚姻生活变得无比和谐。维多利亚被一种难以想像的新的生活魅力所征服,把自己的全部身心交给了她丈夫。她现在明白,当初使她很快就委身于他的美和魅力,实际上只不过是艾伯特的外部表征,他所具有的内在美和内在光芒,当时她视而不见,只不过隐约感知一些,但如今她的每一根神经都领略到了。他真好!太好了!她怎么还会想到以她的意愿来戕害他的智慧,以她的无知来反对他的学识,以她的幻想来扼杀他完美的鉴别力呢?她真的竟然喜欢过伦敦,喜欢过夜生活和胡闹的玩乐吗?现在,她觉得只有在乡间才快乐。每天一早,她和艾伯特从床上一跃而起——多么早啊!——早饭前散个步,只跟艾伯特一个人!听他的教导有多美妙!他告诉她树与树的区别,告诉她有关蜜蜂的一切!饭后,她或者坐着一面绣十字花,一面听他高声朗读哈勒姆的《英国宪法史》,或者听他弹他新买的风琴(“风琴是各种乐器的起源,”他说),或者给他唱一首门德尔松的歌,小心翼翼地注意拍子和呼吸,只不过极偶然唱错一两个音符!晚饭后的时光他们也这样度过。啊!他是多么好啊!艾伯特不再走四人象棋了。他们可以在圆桌上玩轮回纸牌,或者,按照各人想得出的最有趣的方式消磨夜晚的时间:讲故事,做游戏,等等,如果孩子们来,那就更加叫人高兴了。“猫咪”是个非常聪明的小姑娘(“我不是猫咪!我是大公主!”一次小女孩愤怒地嚷道)。还有伯蒂,维多利亚女王只想最虔诚地为他祈祷,希望小太子“长大起来各个方面都像他天使般的最可爱的爸爸,身体像,头脑也像。”女王的亲爱的妈妈也再次被请进了家庭圈子,艾伯特促成了这次和解,而勒曾的离去有助于消除过去的芥蒂。在维多利亚眼中,她的生活已成了一首田园诗,充满了幸福、爱情、纯朴,这首田园诗可以使忒奥克里托斯也自愧不如。“艾伯特带着亲爱的小猫咪走进来,”女王陛下在日记中写道,“她穿着妈妈送给她的那套镶蓝边的白羊毛裙衫,戴着一顶漂亮的帽子。他把她放在我的床上,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她非常乖,也非常可爱。我们的小乖乖坐在我和我亲爱的无价之宝艾伯特之间,这时,幸福的感觉和对上帝的感激之情充溢着我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