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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科斯、法维安·贝尔:从什么奴隶到何种将军(1)

温柔和激荡 作者:徐迅雷


直到1987年8月,菲律宾法院重新审理阿基诺被刺案,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其中最关键的证据是,当时被关在飞机上的日本一家电视台记者,极其敬业,并未停止录像,从而录下了阿基诺走下舷梯的脚步声、枪响前的叫喊声、一阵急促的枪声和阿基诺跌倒的声音。枪响前有人发出“让我来!”“开枪!开枪!”等叫喊声,随后是枪响人倒……菲律宾警方请来了日本著名的声纹学专家铃木松美博士,准确鉴定出“开枪”等叫喊之声,就出自当时三个士兵之口,案件一锤定音。

这三个士兵,都来自航空安全部队,这可是由总参谋长法维安·贝尔将军直接指挥的反恐怖武装部队。在此之前,在马科斯还在总统位上的时候,公众舆论就已直指法维安·贝尔,认为是他下了必杀令。在1983年9月,法维安·贝尔一度被迫停职,但很快就宣告无罪复职了——如此这般,他能不更加忠心耿耿为马科斯效犬马之劳吗?你说他是什么将军?大抵就是奴隶般的将军。法维安·贝尔将军那一刻作出决定跟着主子一块出逃,估计根本就不用走脑子。

“与改变人类的邪恶之心相比,改变钚的性质更容易。”这是爱因斯坦的名言(见《爱因斯坦箴言》第286页)。钚是放射性元素,重要的核原料,是世界上第二毒的物质,据称一片药片大小的钚足以毒死2亿人,5克的钚足以毒死所有人类;世上毒性第一大的物质为钋,钋是目前已知最稀有的元素之一,在地壳中含量约为100万亿分之一。自然界把剧毒的物质造得极稀少,这好心好意恐怕胜过人类,因为人类的邪恶之心存世很多,且难改变。人类的智者爱因斯坦,不仅有杰出的科学智慧,还有非凡的人文大脑。他还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生活在法律严格保障自由、平等、博爱的国家里。”“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不应把特定的个人偶像化。”“每个人都应该被尊重”,是一个远大的理想。在专制独裁的威权国家,自由平等博爱是不可能的,尤其平等是更不可能的,奴隶能与将军平等吗?即使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他在那一个人面前,也永远都是奴隶。

1989年9月28日马科斯死于夏威夷。菲律宾以及美国对他合计有上百项的指控只好不了了之。马科斯统治菲律宾的时代,70%的百姓是极贫困的贫民,大约跟奴隶差不离。而马科斯、伊梅尔达、法维安·贝尔这些权贵阶层,人口虽然只占2.5%,却控制着全国80%的财富。普通百姓要搞点经济,都得给马科斯家族烧香进贡,“否则一道禁令下来,要么破产倒闭,要么抓进监狱”。有句名言说“谁动了我的奶酪”,这可以看作是一个人的切身利益被“动了”——将军动了奴隶的利益,倒也是很正常的。就像电影史上的杰作《辛德勒的名单》中,那位纳粹军官阿蒙就一直想着动犹太女孩海伦的奶酪。通过断句,如果将这句名言的停顿位置和语气变一下,那它就不再是名言了:“谁动了我的奶?酪。”但已经给出了问题的答案——只是这里“酪”究竟是谁呢?

我的文章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回头再看着毛泽东接见马科斯总统夫人的那张吻手礼照片,我想这位诗人出身的领袖是真性情的流露。那时毛泽东主席还倾听过伊梅尔达专为他演唱的中文歌曲《我爱北京天安门》……伊梅尔达一直珍藏着那张动了(吻了)她的玉手的照片,显然她很荣耀很喜欢。我们跳离具象、理性而看,那么人类一定要彻底明白并且深深牢记:亲吻永远要比子弹好,只有亲吻而没有子弹的世界,才是真正美好的人类世界。

(原载《杭州政协》2011年第11期、《杂文月刊》2011年12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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