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清华学子与往常一样,是通过抽签得到阿诺讲演入场券的,而分到票的学生之前被吹过风:不要提枪支、同性恋这些让州长觉得头疼的问题,也不要问是否竞选总统这类“显而易见不可能”的问题。这个细节透露出的另类信息,表明了我们的制度环境与人家还有多大的差别。可怜的倒不是被担心的学生,而是担心者本身;与其说是学生被不要提、不要问的有形要求所有形操控,不如说是提出要求者被无形要求所无形控制。不知道州长施瓦辛格若是知道了这幕后一幕,该是露出哪种色彩何种模样的笑脸。
用一个时髦的词来说,制度环境是最大的软实力。自由与宽容的软实力是强大的。在我看来,美国式的自由与宽容,恰是自上而下的制度设计,谁都可以就是制度所创造的前提条件;但是,以自下而上的眼光看,美国向来有公民不服从的传统,与其说这是一种对于从政者的不自由、不宽容,不如说是一种拥有的对权力的制约制衡——这就是阿克顿所说的:自由只受更大的自由的限制。前总统克林顿在做总统时要成长他个人的婚外情的自由与梦想,公众大抵还是宽容的,不能宽容的是否认事实的撒谎,撒谎不是总统的权力,不是总统的权利,不是总统的自由,更不允许成为总统的梦想。
“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教育人们去追求自由,去理解自由,去获得自由。”阿克顿勋爵如是说。有道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连非洲的利比里亚都迎来了内战结束后首次自由的总统民选。而这里的大戏,就在著名球星、前世界足球先生乔治·维阿与一位哈佛大学毕业的铁娘子之间进行(见2005年11月15日新华网)。尽管最后铁娘子击败大球星赢得了大选,让我这位素来喜欢乔治·维阿的中国球迷颇为失望,但我依然为有了投票权的利比里亚公民感到高兴,为他们选择一位黑人女性做总统并使自己的国家拥有非洲首位女总统而高兴。乔治·维阿先生也别沮丧了,你尽管没有像影星阿诺那样完全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但成为总统候选人的个人成长过程,何尝不是人生梦想的一部分!
自由的制度安排造就了自由的制度环境,自由的制度环境成就了自由的个人梦想。在阿诺清华演讲之后,作为一位在场外的中国听众,我作如是想。
(原载2005年11月21日《中国保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