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彼得前书》(3:1-4)。
我觉得这段文字是上帝让我与她分享的。这不仅是上帝对她的看法,也是我对她的看法。我们走下车,向前走去。我知道,她喜欢马。路过一辆拖车,上面载着两匹马,她说:“噢,我的天!外面是暴风雪,这辆拖车上竟然有两匹马。这是谁干的?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回答:“不知道。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打开拖车后门,我说,“这两匹马想必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这很疯狂,因为我们都穿得很臃肿,怎么可能登上马背?但事实上,我们两人真的都跳上去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骑着马儿按辔徐行,步入了牧场。十二岁那年,我曾经在密林中的一棵大树上建造了树台,现在仍然在那里,格外可爱。安娜和我坐在马背上,走到了牧场中央,举头望向那古老的树台。我说:“小时候,我经常来这个地方游玩,在万籁俱寂的宁静和蛮荒中独自坐在这里浮想联翩,想象着将来会和一个什么样的女孩结婚。”
我又掏出一张纸卷。页面顶部写着“结婚”,纸上隐隐现出一棵大树的水印图案。我将纸卷交给安娜,这一刻,她战栗了,仿佛在说:“我不能这样做!”仿佛在说:“拿回去!”
纸卷上写着:
第一次有人清晰地向我提出那个问题的情景,直到现在我还深深记得。那天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扛着小气枪在树林里打猎。这时一个朋友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注视着大家,让我们描述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孩,或者自己希望娶回家门的女孩。奇异的是,我的回答经受了光阴的历练,因为直到今天,当年那个青涩少年的回答依然没变。
当时我只是说,如果我在人群中遇到她,看到她无比真挚地热爱身边的亲友,我会明白她就是我要寻找的人。听了这话大家捧腹大笑,之后他们也总是拿我逗趣。但今天我凝视着你,我知道自己没有说错。安娜贝拉,你就是俘获我心的那个人。
然后又是一首诗:
用全部的心、全部的灵魂、全部的头脑和全部的力量去爱上帝。
第二件事同样重要:像爱自己那样爱你的邻人。
这是《马可福音》(12:30-31)。
我们刚一走进树林,气氛便骤然虚幻起来,似乎是上帝让风归于寂静。林中没有一丝风,雪花也是悄然飘落,面前有小鹿轻盈地飞奔。她回眸问我:“这是童话吗?”
那一幕美不胜收,是我们一生所经历的最美画面。我请她下马,将两匹骏马都系在树上。树下放着一只杂物袋,上面覆盖着凌乱的枯枝和雪花。雪已经下了大约四个小时,我不知道接下来天气将会如何,但我知道安娜明白,假如我们在外面逗留太久,一定会受寒的。我打开杂物袋,从里面掏出一只睡袋,将她的身体裹起来。旁边有一只丙烷取暖器,我打开曲柄,在她身边坐下。她说:“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在那里,我还预先准备了一瓶红酒,酒瓶上缠着最后一个纸卷,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嫁给我好吗?”
我在安娜面前双膝跪倒。这一刻,她终于放声大哭,泪如雨下。真是太甜蜜了。于是我对她读出纸卷上的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