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展厅的偏门,即可进入后花园,偌大的后花园被浓厚的金黄色包裹得严严实实。花草树木错落有致,融合衬托,给人以闲暇静谧之感。每天下午两点,柴科夫斯基都会来到后花园散步,和慕名前来拜访的人们亲切交谈。他的朋友很多,有农民、律师、医生,还有稚气未脱的小朋友。安德烈叹息说,他非常遗憾没有早生一个世纪,而今只能站在院子里揣度大师的风采。
柴科夫斯基铜像就摆放在这秋意甚浓的后花园里。他静静地翻看着手中的乐谱,细细的秋雨落在他的肩头,泛起白光,他深切的目光在这本永远不会被翻起的乐谱上永远定格。音乐需要敏感的人来体会,自然的美也需要细腻的心灵才能完美地捕捉,满园的秋色交织出无限动人的乐章,想来,柴科夫斯基必定是从这里汲取了自然和生命的博大与纤柔,进而谱写出那么多浪漫乐章。安德烈在铜像前为我拍照留念,然后又要我帮他拍照。他告诉我,他已经无数次和柴科夫斯基的铜像合影留念了,每一次,心里都有不同的感受。
与其说克林承载了柴科夫斯基在小城最后9年的悲欢,还不如说是柴科夫斯基的悲欢给小城注入了灵魂。放眼望去,这个位于莫斯科西北部50公里处的小城给了我音乐般的感觉:蓝天像是飘浮的音乐,楼舍像是凝固的音乐,汽车像是流动的音乐,那些摇曳在秋天的枝头上五色缤纷的树叶,更像是华丽无比的音乐。而柴科夫斯基的一生,更是在120多年后,还被全世界的爱乐者收藏在心里的音乐。俄罗斯人这样赞叹柴科夫斯基的音乐:这音乐不是凡间的人可以写出来的,只有神才能。
克林人无比热爱柴科夫斯基。二战时,希特勒的军队攻入莫斯科近郊,占领了克林小城。在德国兵攻入之前,克林人将柴科夫斯基故居里的文物悉数运出,保护起来。最后,德国兵占了柴科夫斯基故居,连故居的马棚都住满了士兵,而柴科夫斯基的文物却在克林人的保护下免遭劫难。
现在,能够亲手弹奏这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是一种特殊的荣誉。根据规定,只有每4年一次在这里举行的柴科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的优胜者才有资格在这架钢琴上演奏。据说中国钢琴家殷承宗和刘诗昆曾在这里演奏过。
柴科夫斯基的故居现在是世界各地音乐爱好者齐集之地。建于故居博物馆边上的音乐厅每天都会接纳成千上百的游客,人们在这里缅怀大师,享受音乐,洗涤心灵。
我问安德烈此行的感受是什么,他凝望着满园秋色说,他更爱柴科夫斯基和他的音乐了。说罢,他把目光收回,看定我说:你也一定是这样的!
我急忙点头,的确,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