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先是我们国家利益所决定的,因为全球谈判达成协议,无论从稳定石油供应和价格,还是从发展中国家取得金融贸易的更多发言权来说,对我们中国都是有利的。同时也是取决于我们当时比较好的地位,我们跟谈判双方都能说上话。一方面我们作为一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与77国集团利益基本一致,而且有了70年代长达10年的共同斗争的经历,建立了良好的信任关系。另一方面我们奉行全面开放的方针,与西方国家也开拓了良好关系。所以利用了这种跟双方都能说上话的独特的地位发挥了桥梁的作用。虽然全球谈判最终没有达成协议,但是我们的建设性作用受到双方的好评。
从80年代开始到90年代初,随着我们改革开放的深入,我们开始全面参与联合国的活动,就是不再把联合国看成只是一个讲堂,而是全面参加它的活动,特别是实现两个突破:一是接受联合国援助,二是参加维和。在这两个问题上突破了两句话:一是自力更生,二是在海外没有一兵一卒。我们过去对维和一直持否定的态度,认为维和是大国操纵小国的工具,大国干涉小国内政的工具。所以我们主张不参加,而且是拒交维和费用。联合国的费用是分两块,正常的会费是成员国必须交的,欠费超过两年你就没有表决权。联合国维和的费用是另外一个账本,这个账本五大国比例要高一点。我们一直拒交最后累计达到5 000万美元,然后1990年起我们开始突破,这个钱当然不再交,和联合国达成妥协方案,我们从此参加维和,这笔钱你们抹掉。联合国当然希望我们参加维和,所以就抹掉这笔钱。
我们至今派遣过军事观察员、警察、工程兵、成建制的非战斗部队,唯一没有派遣就是成建制的战斗部队。累计已经参加了17项维和行为,人数达到7 293个人,在联合国里面排第13位。所以到现在为止,联合国对中国而言不光是一个讲堂还是国际合作的平台。
第三个阶段就是90年代,90年代随着联合国的演变和中国开始融入国际社会,我们在联合国又经历了一次角色的转换,开始扮演双重角色。一个角色我们继续按照原来的定位,是发展中国家的一员,属于第三世界国家。我们在联合国大会里面主要是扮演发展中国家的角色。但是与此同时我们参加了五常磋商,开始扮演大国的角色。我们原来对大国主导联合国是否定的、批评的,现在态度改变了。所以参加五常磋商是我们在联合国角色里面的又一个突破。
回顾过去三十多年,我们在联合国多边外交已经发展到全面参与、积极应对这样的程度。可以说联合国讨论的所有问题,开展的所有活动,当中都会或多或少听到中国的声音,看到中国的足迹,但是总的来说我认为我们的参与还处在应对的阶段,虽然是积极应对、灵活应对但毕竟还是应对,还不是主动利用联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