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汤姆听见敲门,便自然地开了门。
来客是生人,一高一矮,都穿着在暗处发绿的衣服。
“你们找谁?”
客人不动声色,绕过他,穿过客厅,迈过椅子,坦荡地进了大汤姆的卧室,也不在乎皱得难受的被子,就躺上了床。
“怎么啦?你们找谁?天哪!你们干什么?你们是谁?你们——”
高一点的,咿!相当高的客人欠身拉拉鞋带,脸侧了侧:“我们不找您,我们住这儿。”
咦?大汤姆被这种高质量态度弄懵了,半分钟才找到庄严的语调:“先生,这是我的家,请出去。”
“我不反对。”矮一点的拍拍枕头,就睡了。
“混蛋!猪!”
大汤姆被激怒了,他捶床栏,破口大骂,扯起被子丢向天花板、暖气片和小美人图。可有什么用?两个混蛋越睡越死,毛森森地,他们甚至开始流口水了!
“吱——!”大汤姆发出古怪的声音,举起一把折椅就要丢过去,刹那间他想:“唏!我会打死他们的……”
他放下折椅,神经质地咬着拳头,满地转圈,企图用剧烈颤抖的理智判断:醉鬼?疯子?对,疯子——疯……人院放假;打电话!
电话不通,又拨又不通;他身后的鼾声越来越响,大汤姆怕自己进疯人院,就压住一声吼叫,抓起外套,跑上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