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已在海岸飘散几星期
并给我们带来三月灿烂的日子
你不愿承认——那么雄辩地
抱怨在格尼兹利峰上阴霾的时期——
除了它们使你想起木偶表演之外
你的诗歌记载,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
出自立陶宛市镇,这儿是更多的戏剧:
几周以前,一头骡尾母鹿生下了一双小鹿
正好在你的书房外边
在红杉树旁醋浆草的床上。
那天晚上偶然造访,我看见,
虽然起先无法讲述我正看见的,
一只小鹿,湿淋淋,颤抖着,几乎蜷曲成球
在榛子和柳叶石楠的丛林下面。
我在哪儿读过,隐藏的幼小动物
最好它们能动身前去吃草
而自己恢复。假如它们留下保护婴儿
他们就不能吃叶子里的汁。
这是管理上的差错有机可乘,
而恐怖进入世界。我靠近看
小鹿。它全然安静,颤抖着,
眼睛紧闭,或许睡熟。我倾身闻它:
几乎没有一丝气味。她舔去讨厌的
出生气味的蛛丝马迹。你记得吗
这个来自阿克那里翁的片段?——背景,
当然,可能是性爱:“……她轻柔地,
像一只未断奶的小鹿被它长着鹿角的妈妈
在森林里独自丢下,脆弱,心惊胆战。”
这是一首诗——你会喜欢这一细节——发现
于1956年,一座正在检查的开罗博物馆
在包裹着一个雌性木乃伊的纸草中。
我记得那时在波特兰一个女人
问你是不是弗兰纳里·奥康纳的读者。
你抱歉地退缩了,摇摇头,
并且说,“你知道,我不赞成小说。”
我认为你没有同意,在这个相同的感觉中,
藉由生活,从不在事物的框架中接受
残忍行为,念念不忘你的世纪、上帝那怪物,
以及人间夏日绿茵的气息
那无法被命名或记住
昔日我们艰难地通过它们的时刻,
和词语里世界匮乏的拯救。好吧,
亲爱的朋友,你反抗。你不沉默。
马克告诉我,在傍晚他已经见到小鹿
跟它们的母亲一起放牧。狼吞虎咽地吃着你的玫瑰——
因此看起来它们撑过一夜
而且狗和汽车这时都还没有追得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