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吕布刺杀董卓:“父子之情”破灭

夕阳红:百位三国人物勾勒成败兴衰 作者:公孙策


关东群雄因为攻不进函谷关而自相攻伐,使得身居关中的董卓愈发骄横。

董卓擢升弟弟董旻为左将军,侄儿董璜为中军校尉,掌握兵权。董家亲族大量涌进政府机关,董卓侍妾怀抱中的婴儿都封侯爵,而他的玩具竟是——紫绶金印。

董卓本人的车仗、服饰都僭越天子,官员都到太师府报告并接受指示。他又在郿县(今陕西眉县)兴筑坞堡,墙高七丈、厚度也七丈,里面储存足供三十年的谷米。常常自言自语:“大事若成,就称雄天下;不成,守住这里也足以安度晚年。”

所谓“大事”,当然是指当皇帝。事实上,他若要在长安演一出“禅让”戏码,绝非难事。但是他根本不敢这样做,篡位只会激起关东诸侯再次联军来攻而已。所以他的喃喃自语,其实是一种心理虚弱的表现。

这种心理虚弱,使得他更为残忍,动辄杀人。部将与官员稍有差错,往往现场格杀,使得长安朝廷中,个个都在惊恐中度日。

董卓成为独夫,只相信一个人:吕布。吕布精于骑射,武艺超群,勇力尤其过人,董卓无论到任何地方,吕布都贴身相随,誓言情同父子。

可是有一天,董卓为了一件小事,对吕布大发脾气,顺手抄起手戟(小型利刃)掷向吕布。吕布身手矫捷闪过,向董卓道歉,董卓才息怒。从此,吕布心怀怨恨。

另外,吕布跟太师府一名侍婢私通,怕被董卓发现,心里的紧张、忧惧,一天天加深。(这位史书上无名的侍婢,在三国演义中名叫貂蝉,并且因三国演义流传甚广且久,成为中国四大美女之一,身份也成为王允的养女,被王允利用来施行美人计。又,四大美女另外三位是:西施、王昭君、杨贵妃,都是真实人物,只有貂蝉是虚构人物。)

司徒王允探知吕布的忧惧,邀吕布参加行刺董卓的行动。吕布迟疑说:“可是我们有父子之情啊!”王允说:“你姓吕,不姓董,又不是骨肉之亲。如今死亡的阴影笼罩,还讲什么父子之情?他向你掷戟的时候,心里岂有父子之情?”

于是吕布加入刺杀董卓集团。有一天,汉献帝患病痊愈,在未央殿大会群臣。董卓穿着朝服,乘车入宫,沿路警卫森严,吕布全副武装前后巡逻。但是董卓不知道,吕布暗中命令骑都尉李肃领十余勇士,冒充卫士,埋伏在宫门内。

董卓的车子才进宫门,李肃发动突击,戟刺董卓前胸。董卓内穿铁甲,戟不能刺入,滑开,只伤到手臂。

董卓跌下车子,回头大呼:“吕布何在!”

吕布大声说:“奉诏诛杀贼臣。”

董卓破口大骂:“狗崽子,胆敢如此!”

骂声未绝,吕布的戟已经刺进董卓身体(吕布力大,乃能穿甲),命士兵斩下人头。

长安居民为此大喜,在市街上歌舞;妇女卖掉首饰、衣裳、买酒买肉,就在闹市庆贺,人山人海。郿县坞堡里的董家亲族,不分老幼都被杀死。董卓的尸体被曝放在市场示众,肥胖的尸体因天热而油脂流满地面,守尸官吏在肚脐眼上插了一支巨大灯芯,点燃,持续烧了一天一夜。

独夫服罪,可是接下来的整肃,却让程序正义变成了“程序不正义”。

【原典再现】

允因以诛卓之谋告布,使为内应。布曰:“如父子何?”曰:“君自姓吕,本非骨肉。今忧死不暇,何谓父子?掷戟之时,岂有父子情邪!”

——《资治通鉴·汉纪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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