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跟父母汇报了今年准备学习的事情:日语、茶道、烘焙。
老爸又说我,你看你学这学那,全都半途而废了,以后怎么活啊?我说,本来就没准备跑完全程,能到一半都要偷笑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么讨厌学习的我,有天居然学了这么多东西。豆瓣推出了“事情”,一直懒也没有关注,趁着新年,写下这篇文章,整理一下过去的日子里做过的事。也许从事情里,比较能理清回忆的脉络,照亮一些可能的远方。
1. 小时候
小时候住在镇上,最会做的事是扇画片。小伙伴们一遍遍地扫荡周边的垃圾堆。有次赢了一口袋,回家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走路带风,像包大人带了四个展昭出门。后来他们私自改变了画片的价值,这应该是人生中遭遇第一次通货膨胀。
钓龙虾是一件很需要技术含量的事,我总是失败。那时的装备很普通,就是一根棍儿,接一根绳子就出门了。有次遇见一个清澈的池塘,居然钓上一桶,那个夏天真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有虾也得有鱼和蟹,在那时还很清澈的小河钓鱼,还能钓起来一二两的小鲫鱼,回去妈妈做豆瓣汁水鲫鱼,哇。某次大河枯水,在河岸上,搬开一个石头就有四五只螃蟹,高兴得泪都要溢出了。
转陀螺和滚铁环这两件事也耗去了童年许多时光,我爸负责准备工具。小学非常擅长折纸和翻绳子,某个夏天机缘巧合地学会了这些,开学后班上的女生都围着我转,求教秘诀,后来,我的女人缘再也没这么好过。之后看到一句话,“春光灿烂的日子,少年你要珍惜”,泪流满面……
踩雨,据父母反映,小时候下雨了我高兴得谁都拉不住,穿着胶鞋就出去踩雨听声音。那个时候的我,着迷的只是一个小泥塘。
坑人和看星空,小时候操场上有棵树,树下堆了一些建筑用的沙,一众歹人挖了个大坑掩藏,站在旁边静候,有人掉下去,我们快闪了……那时抬头还能望见星空,有次玩累了大家躺在沙堆上,一颗流星划过去……
打架这件事我还没有做过,因为一直很怂,又怕疼。
打街机就比较厉害。小时候没钱,技术提升得很快,那时5毛钱两个币,一个拿来打拳皇,一个是三国战记。前者我可以连胜十场,后者可以一币通关,这样就度过一个美满的下午。
造小屋和狗洞,家附近有片花椒林,有次用枝丫围成了秘密的小屋,用现在的话说,就叫Somewhere only we know.去田野要绕路,我们就在围墙下挖个狗洞,平时用草围起来。我招供,长这么大,这是仅有的一次挖社会主义墙角。
住教室,有次家里装修,就挪到隔壁教室去住了。老爸在泥巴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画了个棋盘,我们拿几截断粉笔这样玩起来。记得很清楚,有人把我放在窗边的蓝黑墨水偷走了。后来长大点,还在这里上过课,节奏有点奇特……
挖野菜,每个春天妈妈会带我去田埂上挖野菜,一般是灯笼花(蒲公英),加腊肉熬稀饭防止生疮,野油菜和折耳根叶凉拌非常好吃,苦藠头碎凉拌下饭也很香。长大了就再也没有吃过了,也许今年春天可以重来一遍。
捅马蜂窝,别笑,严肃点,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有次小伙伴们发现了一个壮硕如碉堡的蜂窝,一戳,掉下来了。什么台词都没来得及表达,我们跑过了风,却没跑过蜂。有了那天的经历,在读到《神雕侠侣》里小龙女御蜂对抗终南群道时,我摸摸脑袋想,那一天在楼梯上犯了错,多少个破晓都忘不掉。
跳集体舞,上小学时我品学兼优,还会翻绳子和折纸,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跳集体舞,配乐为《粉刷匠》,我不幸被化妆师粉刷成一个女的。后来我把这件事当作反串事业的开始,也是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