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后,琼斯在伊坎这儿的账户交易数目已经超过数百万美元了,他邀请伊坎来他的家乡见面。当伊坎抵达这个小机场的时候,他发现琼斯看上去并不像个石油商人,他正坐在一辆已经磨损生锈、至少开了有10年的克莱斯勒汽车里把着方向盘,车此时正发动着。琼斯挥手让伊坎进车,就挂了一挡,向北开回他家。这真是两个着装奇特的家伙,伊坎穿着西装,琼斯则穿着满是油污的牛仔裤和破衬衫,颠簸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把一个个油井甩在身后。经过一段漫长的行驶,伊坎问琼斯什么时候到他家,琼斯回答道:“我们已经在我家里开了半个小时了。”
当伊坎提议请琼斯吃午饭的时候,琼斯把车停在了小镇上唯一一条街道上的一家餐馆前。卡尔建议说应该吃得更好一些,但琼斯坚持道:“就这个吧,挺好的。”
伊坎想把客人的单一起买了,于是在自己取餐之后跑在琼斯前面。当他到柜台买单的时候,这位来自纽约的期权经纪才发现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便宜的一顿商业午餐,两盘牛肉和菜豆,才2.69美元。
在午餐过程中谈论完股票,卡尔和琼斯离开了餐馆。正走在路上,一个高大英俊、身着西部牛仔装的男士向他们打招呼。他很快跑到琼斯面前,说道:“琼斯,琼斯,你最近怎么样啊?你怎么也不回我的电话?”
琼斯明显对这个男士有点抵触,并不想多言,仅仅是挥了挥手。对方很泄气地离开之后,伊坎问琼斯他是谁。
“州长。”琼斯说。
伊坎震惊了,接着问:“什么州长?”
“这个州的州长。”琼斯慢吞吞地答道。
“你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淡呢?”伊坎问。
“这么说吧,”琼斯说,“明年11月他要竞选连任,他肯定不会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几个月前他对我撒了谎。”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了,琼斯。”卡尔说。
“我喜欢你,伊坎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人。”
尽管伊坎作为一个期权经纪的日子开始风光起来,但他的事业在华尔街的商业大戏中仍然只是个助兴表演,而他那想“做得比其他人都好”的愿望,看上去依然是个遥远的梦。基于这样的想法,伊坎决定迈出更大的一步,以获得事业上的更上一层楼——他决定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买个席位。
这个时候的艾略特舅舅扮演了另外一个关键的角色——伊坎的投资人。
时机是完美的。“1967年,迪克塔芬公司找到我,想要收购位于新泽西克利夫顿的另外一家叫作美国活页的办公文具公司,我在1965年离婚之后就买下了这家公司。”希纳尔回忆道,“原本我赚了很多钱,管理公司事务也很有趣,所以并不想卖,但是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1967年前后,我开始面临工会的烦恼,而且麻烦不断,很让人头疼。我猜迪克塔芬公司洞悉了这一情况,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再次登门,而这次,我决定将公司出售。”
卖了公司之后赚取了一大笔钱,希纳尔的生活过得很惬意,在曼哈顿过得很舒服。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的某个傍晚,他和卡尔在21俱乐部吃晚餐时,卡尔告诉他,自己想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买一个席位,希望希纳尔这个富舅舅出资帮忙。希纳尔听了吃了一惊。
“卡尔说:‘你现在这么有钱,到底打算怎么花呢?’显然,他知道我将怎么处置这笔钱,因为他帮我把这些钱都存在了我在古伦特尔开的账户里。然后卡尔继续说:‘我想在交易所买个席位。’当我问他这要花多少钱的时候,他说:‘在30到50万之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