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阿四被抓了,万一在逼供时将自己所做的事一并交待出来,那么别说是自己的前程,就是小命也可能搭进去,该怎么办呢?黄炳泉为此,整日整日地在家里转圈,却还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逃吗?如果李阿四没有供出自己,那自己不就白白毁了前程?干等着?要是被发现了,可能连脖子上的脑袋都保不住了。该怎么办才好呢?此时的黄炳泉就像绳子上的蚂蚱,而李阿四就是抓着绳子的人,一旦他松手,黄炳泉就完蛋了。
在李阿四被捕后,黄炳泉天天把心吊在嗓子眼儿过日子,好不心惊胆战。还好此后不久,苏州府尹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无钱黜陡换新人”。黄炳泉正想离开这个衙门口,自然没有花钱去保住自己的职位。没钱就没有职位。1880年,苏州府尹称黄炳泉办错了案子,收回了他的腰牌。之后,李阿四的案子了结了,并没有牵连到黄炳泉,黄炳泉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没有担忧后,黄炳泉又想回到衙门中担当捕快,但苏州府衙门是绝对不行了,因为他已经被赶了出来。于是他找到了以前当差时的好朋友,现任上海县衙门捕头的薛班贵,请他帮忙给谋个差事。很快,薛班贵那就传来了好消息:让他到上海县去当捕快。黄炳泉立即吩咐自己的老婆孩子收拾好行囊,举家迁居上海,在南市张家弄猛将堂侧安下家来,并且用所积之财盘下了住宅东侧三牌楼的沿街房子,开了间小茶楼。黄家的这一次迁居,为黄金荣今后在上海的发迹打定了根基。黄金荣正是在父亲的小茶楼里,结交了带他走向黑社会道路的签子福生。
黄炳泉被迫离开苏州府衙门与其说是错办了案子倒不如说是自己错打了主意。一次次的钻营取巧,一次次的见利忘义。注定了早晚会有败露的那一天,最后没有受到更大的牵连,也不过是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