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黄金荣开香堂收徒的这天,十点多钟,黄金荣满面红光地从楼上下来准备收徒。收徒程序已经安排好,收徒过程进行得有板有眼,顺利地完成了,当然,收徒的时候黄金荣还是不忘记收上一笔钱的。他黄金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想要让他罩着,不出些孝敬钱怎么能成?再者说了,进入别的帮会,也都是要交入帮钱的。只是入青帮只需缴纳10块大洋,而入黄金荣这个靠青帮,则要多上一倍,谁让黄金荣这个老头子与洋人关系好呢?与洋人交情好,价钱自然要高上一倍。
当时杭州青帮头子李休堂也被请来赶香堂,他表面对黄金荣不住地称赞,可是心里却暗暗笑话黄金荣这个“空子”的拜师仪式办得不伦不类,不合情理。黄金荣虽然不是青帮中人,但是后来比几个大字辈的青帮头领还要吃得开。所以,有人问到他的辈分,他就得意地说:“我是天字辈,比大字辈还要多一画。”虽然李休堂笑话黄金荣,但是后来一次和黄金荣喝酒时说多了话,透漏给黄金荣一个有用的信息,他说青帮男女兼收,有了女徒弟,可以用色相挣钱。他这个建议也让黄金荣产生了建一支锦军的想法,扩宽自己的财源。
为了另辟蹊径,利用色相挣钱,黄金荣准备招收女徒弟,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徒弟还真的“来了”。
在黄金荣开香堂这天中午十二点左右,住在法租界的雪弗利洋行老板一家在餐厅吃饭,老板娘的贴身侍女上楼冲开水的时候,看到一个高贵漂亮的小姐在那里看报纸。她说下午和太太约好了去骑马,侍女也没在意,直到她和太太说起骑马的事情后,太太觉得不对,冲到楼上,打开梳妆台上的抽屉,才发现藏在珠宝匣子里的钻石戒指不见了。于是他们立刻通知巡捕房,巡捕房把破案的任务交给了黄金荣。
黄金荣立刻派出很多眼线,并形容了那个小姐的长相,叮嘱谁发现了都不许动手动脚,要把她带回来见他。黄金荣不想抓她,想将她“招安”,为他所用,好建立起一支锦军。
有人说在汇众饭店见到了他形容的那位小姐,于是他带着一干人等去寻找。据打探,这饭店的303房间前天确实住了一个女客,十九岁,名叫周雅芳,宁波人,来上海探亲访友。不过她在下午一点左右就结账走人了。从饭店住客登记簿上看,这个女人的情况与那个女贼相似,可惜新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一会儿,招待303的茶房被叫来了,茶房描述的姑娘的情况,跟洋行老板太太侍女说的基本相似。黄金荣核实了她离开的时间,又询问她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过。茶房说隔壁的一位老先生去找过那个姑娘,那位先生还没走,在305房。
黄金荣把汇众饭店的旅客登记簿拿出来,翻了翻,当看到305房的客人名叫周尚义,也是杭州人的时候,他心里便有点了眉目,便连夜踹开门,将周尚义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