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女友乘车回家后的那段时间是最难打发的。
因为不管是打开一本书或放一张唱片,脑里总是残存着女友的影像。于是只好一个人躺在床上抽烟。
“我不大喜欢那女孩。”我的床对我说。
本来我就不认为,一张床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但自从新闻报道了某车卡松脱事件后,我开始相信所有的可能性。
“因为她的反应太激烈,弄伤了我的弹簧。难道你们不可以放轻一点吗?”它又说。
“怎么可能呀!”我说,“这回事……”
“我还是欣赏上星期那女孩子多一点。”它停了一会,“温柔、含蓄,连那事也是默默地一声不响。”
“嗯哼。但你是否欣赏并不要紧。”我说,“重要的是我不大爱她啊!”
“不大爱她啊!”它愤怒地叫起来,“那你和她做爱?”
“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无关?”我感到它的颤抖,“你每星期带些你所谓不大爱的女孩子回来,然后在我上面做爱。你敢说这样和我无关?你有否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由你躺下来,我在你的背上和你女友做爱,那你会有什么感觉?”
“……”
“这也算了,怎么可能连一张床单也不铺啊?弄脏了也算了,现在还在我上面抽烟,说这种风凉话?”
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3天后,那反应激烈的女孩再到我家,她问我床去了哪里。
“有蚤,所以丢了。”我告诉她。
“嗯哼。躺在地板上也不错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