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喜欢《白玫瑰与红玫瑰》里的一段话:
“振保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他说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想罢,山城便是这样一个既像红玫瑰又像白玫瑰的女子,山城叫做大叻,是一个与其他越南城市不一样的地方,色彩斑斓的欧式低矮房屋让你有一种仿佛置身欧洲小镇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很想把大叻比喻成一个浓艳的女子,然而我却偏偏在一个大雨的日子来到,无法见到她在日光下的娇媚。好在每一个季节和每一种天气,她都有独特的美丽之处。12月的大叻,一丝寒意夹杂在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之中,让每一个到达的旅行之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在车上遇到了几个中国人,这是我在旅途中第一次遇到中国人,他国遇老乡的激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但是一番打听之下才得知同行的几人都非常的累,从芽庄到大叻5个小时的山路颠簸已将他们的身体彻底拖垮,面对这场突来的瓢泼大雨,他们宁愿选择待在旅社中等待天气好转。
自古山城多风雨,想罢也只有我这样无聊的人才会想在大雨中去探一探山城的究竟。我坚持要走,在经过数十秒的讨论之后,我便开始享受这段一个人的大叻之旅。
大叻其实非常的小,稍作信步,就已经穿越整座城市。它和以前到过的山城不同,以前去过的山城往往有一个特点,要么环湖而建,要么沿山而建,要么湖水秀丽,要么山势险峻。而大叻却把湖水秀丽和山势险峻兼而有之。我沿着湖泊走了一圈,便开始往山上走去,不一会儿就穿越了整座城市,最后前往山上的观景台。
我沿着山麓拾级而上,街上鲜有行人,大雨让这里的街道变得格外的干净。路上很少有背着行李的东方人,西方人似乎比东方人更喜欢雨中的大叻,而且尤其喜欢大叻山上的寺庙。和我一起迈入山顶寺庙的是一对白人夫妻,背着沉重包裹的他们看起来像远道而来的客人。聊天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和我一样心有灵犀——这里很像他们小时候在瑞典的家乡,在大城市居住了很久,这种亲切的由下至上的山风让他们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样。
我们就这样在寺庙里走着,走到了一处雅苑,一位和尚端着热水瓶从里屋出来,见到我们三人,便示意我们过去一起享受热茶。
在国内,日益发达的城市文化已将这种原始的储存热水的方法全都遗忘,虽然现在热水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之物。然而在这样的天气下,不管是在哪里,有一杯热水暖肚,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这种对热水的依赖,也许出自一种最原始的对温暖的向往,换言之,就是一种对荒凉的抵抗。东方人是一些很怕冷的民族,在国内旅行的时候,凡是有人烟的地方,必定能讨到一碗热水,所以泡面、茶叶是在东方的旅行中的方便之物,而若是换作去欧洲旅行,寻找热水泡茶叶恐怕也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西方人也许比东方人更加能够承受寒冷,因为这对夫妻拒绝了和尚的暖茶,继续在庙宇里参观拍照,而我则欣然接受了和尚的善意馈赠。
喝过暖茶,我在寺庙外面的观景台上找了张长椅坐下,这时雨已经慢慢地变小了。我看着这座山城因为退去了水汽而变得清晰,自下而上的大风把自己吹得格外的清爽。我一直很喜欢大风,那种迎风而上的呼啸可以让自己暂时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大风从鼻孔一拥而入,带着雨后特有的泥土和青草的味道。这种感觉,让我仿佛置身于某部法国的电影情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