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主人,总统永远是令人兴趣盎然的,我从1974年年初便开始着手对历任总统进行广泛调研。是时,理查德·尼克松的总统宝座已危如累卵。我想搞清楚,为什么这位极富政治天赋、曾在第一任期内取得了打开美中关系大门、缓和美苏关系等非凡成就的总统竟会作茧自缚,葬送在自己一手造成的政治灾难之下?在思考过程中,我没有自缚手脚,将自己局限于解答尼克松之谜,而是决定深入探究总统的政治心理,全面研究历任当代美国总统。接下来的岁月里,我埋头苦读那些研究从富兰克林·罗斯福到比尔·克林顿的文献,深入挖掘历任总统未公开发表的文件,广泛采访众多卸任和现任的总统同僚。我还与好几位我的研究对象有过面对面的交流,获得了大量一手信息,其中三位帮助我形成了本书的基本架构。
1977年,我带着一群本科生采访了刚刚在大选中败北的杰拉尔德·福特(Gerald Fort)。想到总统一职为约翰逊和尼克松所带来的严重影响,我问福特他是如何应对工作压力的。他的回答恰如其分地展示了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中西部汉子的平和性情:
第二次是采访吉米·卡特,这次访谈绝对说不上平心静气。1981年1月,卡特对7普林斯顿大学进行了一次非正式访问,并在我的总统研究课程上与学生见面。这是卡特卸任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有一个学生问他担任总统最大的收获和最不值得的付出分别是什么。他以严厉抨击民主党未能团结一致支持他的政策作答,而对他的白宫生活的积极方面却只字未提。
另一个学生问,卡特起初是亲自料理白宫事务的,后来却任命了一位白宫办公厅主任,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他发现总统责任太大自己料理不过来了?不知为何,卡特对这个问题颇为不快,否认他曾高调地任命了一位白宫办公厅主任。随着这场出人意料的激烈争论接近尾声,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卡特未能与其他政界人士建立牢固的盟友关系了。
克林顿的这次演说令人心潮澎湃,似乎预示着他正大踏步迈向取得丰功伟绩的总统任期。然而,克林顿就职后的前两年却是战后历任总统中最乏善可陈的开局之一。1994年中期选举之后,民主党失去了对国会的多数控制权时,克林顿才如梦初醒,进入最佳工作状态。8他有效地利用总统的否决权,两次强硬关闭联邦政府,从而从共和党手里夺回了政治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