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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周大妈的铁哥们,我和她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旅游,一起打麻将,一起讲限制级的段子,数学建模竞赛组队的时候还一起过夜,彼此毫不设防,相互没有说不了的话。
KTV里,我和周大妈聊着她心里的那个他,她说:“他是完美的,青涩朦胧的时候无法抵挡,岁月流长里不敢遗忘。”
我问:“他是干什么的”
她说:“当兵的。”
我说:“你看中人家,该不会是因为人家是猛男吧?”
她给我一记重拳,目露凶光:“胡说八道,我们之间是纯洁的。”
西门大叔在角落假装倒酒,偷听到这些,笑得合不拢嘴。看着他们走到相爱却不能相守的尴尬境地,有时候我也心疼。明明什么都到位了,偏偏走着走着彼此偏离了理所当然的轨迹。西门大叔为周大妈所做的一切,连我都是感动的,正如当初西门大叔说他能理解我为我的女神做过的那些幼稚的事,用周大妈的话来说,我们俩都是做作。
时光倒流,西门大叔初识周大妈的时候,她才大二,当时大四的西门大叔是学生会的风云人物,临近毕业正准备深藏功与名,却为周大妈着了魔。
那是一次演讲比赛,我是组织者,西门大叔是评委,周大妈是选手。周大妈表现出色,卫冕冠军,西门大叔就看上了她,很俗套的一见钟情。他们的地下恋情进行了两个多月,直到在一家马肉馆当场被抓包才曝光出来。那次他们喝了交杯酒,尽管后来周大妈解释说她只是为了给西门大叔面子,不管是不是口是心非,那段时间她确实开始为西门打扮梳妆起来。
之后发生了插曲,内幕是什么一直都是一个谜。周大妈说不可能和西门走下去,便提出要和他划清界限,西门大叔以为她是欲擒故纵,便开始了跨越两年多的“真心证明秀”。
那个时候,西门大叔把周大妈的课程表背得很熟,总是神出鬼没的去接人,或者直接跑到她班上听课。周大妈准备考研,西门大叔能从一楼跑到六楼再从六楼跑到一楼,就算她不带电话也总能找到她。西门大叔开通手机超Q提醒业务,只要周大妈一上线,不管多忙他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跟周大妈一通猛聊,很多次都让周大妈在机房卡死了电脑。
只要是周大妈参加的活动,西门大叔都要去拍照,每次拍的照片都是专人特写,都快拍成了写真集。每次周大妈出去做兼职,西门大叔都要去接送。周大妈完不成期末作业,是西门大叔熬红双眼为她赶写出来的。
西门大叔为周大妈编过花冠,唱过《唯一》,众目睽睽之下送过玫瑰,还下跪过。风流不下流,留情不谈情的“西门大叔”,为了周大妈,完全丢掉了自己,甚至拒绝其他女孩的求婚。
许多错误的开始总是源于错误的坚持,欧式几何中三等分角的问题已经通过代数的方法证明是无解的,同样是学数学的西门大叔也知道。但是关于周大妈这道题,就算无解他也不妥协,始终等待着会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