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没有当场抓住,还是让他从太后密室逃跑了。
纵马狂奔,心头浮起凄凉的感觉,回首往事,仿佛一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梦。
前不久他还是太后的专宠,拥有河西太原郡改制的国,宫室、车马、华服、苑囿,但这一切如今都已成为过眼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天已大亮,他折腾了一夜,疲乏已极,他得睡一会再决定行止。他下得马来,将马牵入一处树林,取下行囊,这才发现太后对他是如此关心,不但换洗衣物应有尽有,而且连日常用的碎金子和银子都为他准备好了,还有一张羊皮地形图,精确地绘出咸阳至邯郸的路线,分成官道和山间捷径,各处关卡也都列了出来,图上有一条路线,标明如何利用山径绕过关卡,通过函谷关,到达洛阳。到时他就会像鸟飞出鸟笼一样,可以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
他感觉奇怪,为什么这个老女人对他这样好,他却从来也没有真正喜欢过她?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赵国邯郸,他就以大阴人出名,婢女歌伎、富室怨妇、后宫受冷落的妃子,全都是自动找上他,为他争风吃醋,甚至是吞药上吊,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他当然不会迷上任何一个女人。
天已经黑了,他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眼前有一户人家,他上前敲门,没有人应,木门却是虚掩着的。有灯火,门虚掩,表示主人必在近处。他在院子里找到水缸和桶,他先打桶水让马喝。
他走进屋内,想找主人问话。只见一幢茅屋隔成三间,后面添加了一间厨房,中间堂屋供有祖先牌位,倒也收拾得相当干净,他远处看到的火光,正是祖宗牌位前的油灯。他就近一看,知道了这户人家姓江,算来也是秦国的国姓,怎么如今沦落为平民?因为士一庙,大夫三庙,诸侯五庙,天子七庙,祖宗牌位不会供在家里。
这时,忽听得后面厨房里有水声。
他边往后面厨房走,边问道:“有人吗?”
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说:“是谁?我正在洗澡。”
“过路的人,想买点水和吃的。”回答。
“在前面等会儿吧。”
他答应了一声,装着向屋前走,却又蹑手蹑脚,轻步向厨房摸索而去。
真是本性难移!偷看民妇洗澡,这是他年少时的嗜好,这几年已没有这个必要,也等于是说没有这个机会,如今在逃亡中,遇到这种机会,他忘了身处险境,又淫性大发。
他从厨房门板的破缝中看进去,只见黯淡的灯光下,一个赤裸的背影对着他。虽然光不够亮,但仍然看得出这女人的皮肤相当白皙,臀部和大腿浑圆丰盈,小腿挺直,头发上卷,露出细白的颈子,用布擦背时,纤细的腰和高耸的臀转动,就像在跳着最美妙的舞。
几年来都是太后的禁脔,太后不许他碰任何女人,连湘儿绣儿他们四人同床嬉戏时,他也只有动动手的份儿,其他的女人就更不必说了。周围那么多美丽性感的女人,他只能看看而已,看得到却吃不到。
男性的欲望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怕看得太久,被那女人发觉惹出麻烦,又轻手轻脚地回到堂屋坐下等着。女人出来了,第一眼看上去有点失望,脸上的肤色没有身上那么白皙,五官也只普普通通,谈不上什么姿色。
可是看到她走路时扭腰摆臀的姿态,他心中那股欲火却燃烧得更旺,这个女人不但洗澡会跳舞,连走路都是诱拐男人、引发男人情欲的舞姿。
“先生,要你久等了!”她笑着说,眼神中似乎露出惊诧和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