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人讨论卡帕的作品,却有很多人谈论卡帕的人格,因为他的照片不用讨论,光看就够。本文也不免俗,直接引述当代作家、诗人、摄影家对他的评词,来为卡帕的人格作证:
● 海明威
卡帕,他是一位好友,一位伟大及非常勇敢的摄影家。对所有人来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碰到了“万一”都是霉运;而对卡帕更是倒霉,他是如此活生生的,想着他死了的这天,又长又难过。
● 斯坦贝克
对摄影我全然不懂,关于我必须谈的卡帕,纯粹是从一个门外汉的观点来看。专家们得容忍我了。对我来说,卡帕的确摒除一切疑虑地证明了相机不必是个冷冰冰的机器。像笔一样,用它的人有多好,它就有多好,它可以成为头脑和心灵的展现。
卡帕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并且当他找到之后知道如何处理。举例来说:战争无法被拍摄,是因为它大致来讲是种“激情”;他能在一个孩童的脸孔上显示整个民族的忧惧。
他的作品本身就是一张伟大心灵不胜悲悯的照片,无人能取代他的位置,我们幸运地拥有他照片里人类的品质。
● 阿拉贡
这位年轻人,充满了勇气和消耗不尽的精力,哪儿有战争,哪儿就有他。他奔驰于乱世各地,就好像觉得有份使命感,要永远用他的相机去捕捉生与死的一线之隔。在我们这个分裂血腥的年代里,人类成为不可预见力量所造成的意外事件的牺牲品,他是这类故事的一个现身说法。
● 欧文·肖
他活着像最好的士兵一样,遵守最严厉的军法。他总是驶向枪声。在罗伯特?卡帕的时光里,枪声总是风景里永远的特征。
● 斯泰肯
罗伯特?卡帕了解并憎恨战争。在他生动、真实的照片中,如同戈雅的名画《战争的灾难》一样,宣泄出人类诚挚而强烈的真情。他记录了战争的恐怖和荒诞的愚蠢。
卡帕一向以走运出名,同行的其他记者给了他一个诨号“走运卡帕”。在他死亡那天,他的葬身之地正是战火初熄的时刻。几位记者一同走出战壕在外面散步,背着相机的卡帕说他要到附近走一走,看有没有什么可拍的。不久,这些记者朋友听到从卡帕走去的方向传来爆炸声,大家不由自主地这么说着:“他妈的,又让走运卡帕抢到好镜头了。”
结果是地雷抢走了卡帕的生命!自此,世界又失去了一位伟人—安德烈?弗里德曼。
注:1 欧文· 肖(Irwin Shaw,1913—1984),美国著名作家,主要作品有《幼狮》、《富人,穷人》等。
2 爱德华· 斯泰肯(1879—1973),美国摄影界先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