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先将山顶的修道院看完,于是匆匆掠过沿途风景,一路拾级而上。在路上遇到一个中年西方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一个眉目间充满野性气息的贝都因小姑娘骑着骏马跟着我们,知道我们不会坐她的马后,她神情骄傲得像个贵族似地策马远去。
修道院坐落在山的右边,一转头,看见卡兹尼神庙的孪生姐妹巍峨站立着。一样的色泽,一样的气派,也一样的神秘——外观优美,内在空洞,考古学家同样也说不清它的来龙去脉。好似天降两座神殿,让它们琴瑟合鸣,却也饱尝了相思之苦。
继续往前走,看到一块牌子上写着“世界尽头的风光”,我最受不了这种词汇的诱惑,立刻就跟着箭头指示右拐了。所谓世界尽头,就是悬崖边的一个小棚子。有个贝都因男人走过来,说这里可以看到很美的日落。
放眼望去,前面一片虚无飘渺的灰茫茫,世界尽头如果便是这般广袤荒凉的形容,我是愿意接受的。它跟美丽没有关系,它只是无限虚空。沙漠之外,仍是沙漠。我心生悲伤之感,觉得天大地大,到底也是无处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