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斐逊看来,美国没有安全可言,独立革命的胜利仅仅标志着这场浩大、长达半世纪的战争中一次战役的结束。从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的财政计划到约翰·亚当斯的亲英立场,这些新英格兰的敌意明显对他的总统任期构成了威胁,他认为英国会威胁民主共和主义,他对政治生活正是放在这一历史背景下考量的。回顾历史,在对待英国的问题上,杰斐逊似乎是多虑了——对于经历过那些岁月且承受过同样压力的人来说——但这些焦虑对他而言是不容回避的。
杰斐逊渴望伟大,那个时代的这幕大戏为他提供了一个舞台,而他也从未真正离开过。103年,在他给威廉与玛丽学院的校友、革命同僚约翰·佩吉(佩吉是杰斐逊总统任期时的弗吉尼亚州州长)的信中写道:“时代剥夺了我们选择自由的权利,从而抽空了我们对学习的激情和宁静,然而时代为我们撒播下了一颗种子,孕育一个公平政府、一个崭新的世界,而这将开创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因此,处在这个时代的人都应该义不容辞地放弃自己的追求,肩负起这个时代的重任。”
他退休后归隐蒙蒂塞洛,回首以往的岁月、战争的阴霾、艰难险阻以及不屈的抗争,他自认尽职尽责。他向一位来访者谈起:“当我将步入人生的大道时,面对国家当时的处境,每一个忠诚的人都会竭尽全力。”杰斐逊曾说过,独立革命不过是一场“大胆和未能确定的选举……对我们国家而言,要么投降,要么战争”,他别无选择。
理解杰斐逊的起点不在康拉德–麦克蒙,不在总统府邸,甚至不在位于山丘上的他心爱的蒙蒂塞洛庄园。在蒙蒂塞洛庄园之前,杰斐逊拥有另一座位于弗吉尼亚西南树林中的庄园。寻找托马斯·杰斐逊应该从那里开始,它位于詹姆斯河支流里瓦纳河两岸,是一座已经销声匿迹,被称为沙德维尔的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