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格曼之后的几十年里出现的文学呈现为一件色彩缤纷的织物,年长和年轻的作家以他们的互动对它的丰富做出贡献。这一阶段,特朗斯特罗默的头四本诗集问世,年长的大师雍松的小说《他的恩典的日子》,一部凄美动人、讲述查理大帝的九世纪的小说也有其出现的空间。哈瑞·马丁松有他的悲剧宇宙史诗《阿尼阿拉号》,贡纳尔·埃凯洛夫有围绕十二世纪拜占廷命运的崇高的《诗集三部曲》(Diwan-trilogin)。
此后的时代,女性诗歌引人瞩目,她们是卡特林娜·弗洛斯藤松(Katarina Frostenson)和克丽斯提娜·隆(Kristina Lugn),她们首先是受到了此前一代的成就的影响,比如约然·松奈维斯的诗歌,萨拉·里德曼(Sara Lidman),夏斯汀·埃克曼(Kerstin Ekman)以及恩奎斯特(P. O. Enquist)的小说,还有拉仕·努连(Lars Norén)的戏剧。这里只是举几个闪亮的名字,说明在当代文学或者说尚不能定论的文学中,也还是可以看到活力。
人们会发问,一个只有九百万人口的国家怎会有如此富饶的文学,并反映在九个诺贝尔文学奖上:拉格洛夫、海顿斯坦、卡尔菲尔特(死后加授)、拉格克维斯特、哈瑞·马丁松(分享)、雍松(分享)以及特朗斯特罗默。还有未能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斯特林堡和埃凯洛夫。
一个因素是强大的天赋、丰富的文学传统以及对瑞典社会和自然的深厚通晓,另一个因素是对能解放昏睡的创造力的国际推动力的开放。我们可在斯特林堡身上看到后一个因素。他受到法国自然主义的影响,在他的小说和戏剧中有对现实精细的描绘,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跟从者,相反,他创作出剧本《朱丽小姐》,制造了这个潮流中的高潮。后来,他受欧洲象征主义启发,创作了重要剧作:《一个梦的戏剧》以及他的室内剧,对世界戏剧具有重大意义,甚至一直影响到战后的法国荒诞派戏剧。同样的,我可以跟随哈瑞·马丁松,发现他如何在国外现代主义的刺激下,为自己世界性的宽泛经验找到一种完全自我的语言,而他很快就超越了现代主义。
因为我不懂中文,我无法阅读王晔的书稿。但我看得出她在浩瀚的材料中做了睿智的选择。我也知道她是一个认真细致,对原文的质素有着灵敏的耳朵的翻译家。因此,我相信,以她对意象和语言的感觉,她一定会将这些作家分析得精当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