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瑞和四位作家做过情人,没和其中任何一位成为眷属。和麦尔斯太德及赫尔斯特朗姆的关系浅。蓝德克维斯特倒是有过和她结婚的想法,但1910年他遇到了艾琳,很快和艾琳结了婚。瑟德尔贝里对玛瑞的感情应该很深,否则他不会创作出那么多带了她的影子的女性形象,也不会在多年后,依然称她“我爱过的人”,甚至会描画她的肖像,像他在《严肃的游戏》里写的:他试图借助记忆来画她的侧影。他以为这有点像了,但到底还是不像。那是她,但到底也还不是她。
玛瑞和瑟德尔贝里最后的告别是在巴黎。1907年10月瑟德尔贝里给他的丹麦籍恋人艾米莉的信中提及,月前见到玛瑞,如今她已回斯德哥尔摩了。她来归还情书。他们用一个冰冷的吻告别。“我曾经非常爱她,她也爱过我。但过去的已经死了,不能复活。我们都这么感觉。艾米莉,我爱的是你。”而12月13日的信中他又提到了玛瑞,“我以前爱过的那个她,昨天在我这儿呆了会。”她是带了瑟德尔贝里寄给她的书来的,她觉得有那么几处写得很伤她,她认为他恨她。瑟德尔贝里“尽我所能地安慰了她。我们一起哭了一会,然后像朋友一样分了手。——我们深爱过。你决不可以把她想得很坏很丑,你得向我保证,艾米莉。……我们分开前我也对她说了,我现在已经另有所爱。”
没人可参透玛瑞,但无论是海尔嘉还是雅特露德或莉迪娅,毫无疑问,都被读者和观众认为是美丽、激情、追求真爱的女人,是光彩照人的。可惜玛瑞当年并没有因为这种书写感到受宠若惊,相反,在1906年她很生气,跟莱文汀解释,和瑟德尔贝里分手时,他保证过绝不会写她,所以,绝不可认为那些女人的言行就是她的。
1910年夏天和蓝德克维斯特分手后,玛瑞移居意大利,1932年回到瑞典,在她曾那么想远离的克丽斯琴城孤单终老。玛瑞在1957年86岁时回复旧情人的信,不免让人对她给予一丝同情:
亲爱的约翰!
假如在几年前我收到你的信,这是会让我高兴的,现在我已这么老了,86岁,你想想,是86岁!淡而无味的,再也没什么意味着那么多了。但这信总还有趣。顺便说一句,我差点没准备读它。人被迫要尊重各类广告,我常常没精神打开就扔掉了。约翰,你怎会想到用打字机呢?这些讨厌的字母,像我只在账单或另一些不愉快的东西上看到的。它们在人要写信给青年时期的恋人时可不合适……约翰,也就是说,她存在。她烤自己的面包,洗自己的chemiser,做自己的Pjaltor等等。……那么,亲爱的约翰,这样你就得到了我的情况。我谢谢你的一本书和一封货真价实的信,但我不能确定你能从我这里得到更多。
她和约翰·蓝德克维斯特是在巴黎一个北欧文化人聚集的场所相识,她使用了一两个法语词汇,像是对那浪漫而年轻的岁月做了一个手势。她确实没能再和约翰联系,于两年后的1959年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