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缘分,在佛教的概念里是指人与人之间的一种无形联结,是“必然存在”的某种相遇的机会和可能,是一种奇妙的情感。最妙的莫过于这个必然了。大千世界、茫茫人海,成就这一对对的必然,也是自然神奇。
有人曾说,缘分就像是一杯你表面无意间端起就饮下了的白开水,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珍贵之处,然而生命中你必须要有这样一杯白开水,端起来,饮下去。此时的萧红仍身陷被抛弃的痛楚之中,她一定不会想到,随着命运齿轮的旋转,她即将遇到生命中的另一个重要的男人。
裴馨园一行人回到报社后,都对这位名叫悄吟的女作家的遭遇唏嘘不已。他们把萧红的情况大致地介绍给了周围的人,想要积聚大家的力量帮助她脱离苦海。但是,萧红毕竟欠了旅馆太多钱。大家的生活都还没有富裕到足以填补这个窟窿。越讨论,情况越黯然。
报社的记者离开后,旅店的老板恐慌起来,逼萧红还钱逼得更紧了。面对他越来越尖刻的面容,萧红不得不硬着头皮拨打了老裴留下的他办公室的号码。不凑巧的是,老裴有事外出,没有接到。
同在《国际协报?文艺》工作的舒群,听说了萧红的情况,这个热心肠的年轻人立刻决定去看看萧红。这个老实憨厚的年轻人,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透出一身正气,中等偏高的身材,走起路来特别挺拔。怀揣着救国的热血梦想,他早早地就参加了革命,是第三国际的一名情报员。
舒群在老裴的安排下和报社的另一名记者一同前往东兴旅馆,他们以采访的名义见到了萧红。萧红挺着大肚子坚强的模样打动了老实的舒群,看着萧红受着这般苦楚,舒群黝黑的脸庞不自觉地抽动,心里满是不忍。
七月的哈尔滨已经很炎热了,窄小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舒群和另一位记者的到来让这间屋子变得更拥挤了。坐了一会儿,他们就离开了。舒群的到来让萧红悄悄松了口气。她这个和外界快要失去联系的孤身女子,独自面对旅店老板的步步紧逼,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舒群回到报社,积极的动员各方力量,呼吁大家对萧红伸出援助之手。他担心时间拖得越久对萧红越不利。
裴馨园出差回来后写了一封想办法救她出来的安慰信,交给了正在报社工作的萧军,委托萧军把信和几本小说带给萧红,他实在没法儿抽出身亲自去。
此时的萧军还唤作刘三郎。刘三郎本名刘鸿霖,1907年出生于今辽宁省西部山区的一个小山村里。在他还不满周岁的时候,萧军的母亲就吞鸦片自杀。他是依靠着祖父母和姑姑的疼爱长大的。所以和萧红不喜欢祖母不一样,他特别喜欢自己的那个脾气火爆的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