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缕夹白淡红瘦,一缕夹白淡瘦红。觉得古诗真是像老妈一样啰唆,反反复复的,像这切开的一片一片腊肉,软硬兼施,浓浓淡淡。古诗和腊肉,我还是要更喜欢吃肉的。古诗读得拗口,腊肉却能吃到嘴角流油。
母亲常常会把切好的腊肉放在锅里和米一起蒸,须臾,就是满屋子的醇香,稠得化不开。我常常和外地的朋友说,那个香呀,魂都可以被勾走。一片嚼下,柔韧尤佳,全是故土的味道,可以咽下一大碗白米饭。清蒸是淡笔,辣炒就是浓墨。爆炒,佐以青蒜条、辣椒面,青是青山绿水,红是红翻天地。勾几滴谷酒,口水就要如萍乡城里的楚萍河水一般荡荡,辣得大汗淋漓。吃客说:“过瘾!”
冬天是居家过日子,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碟腊肉,两个小炒,再喝上点冬酿酒,桂花冬酿酒,嫩嫩黄黄的好颜色,上边浮一层星星点点的桂花。这样的小日子,萍乡的男人和女人是打死他(她)也不肯出去外边花天酒地的,对他们来说,居家就是花天,居家吃肉喝酒就是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