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贞操的观念造成了一个女人的殉情,我们在亡灵面前会很容易地联想到,死者头脑中有一个必须去死的想法。她必须去死,这导出了贞操观的必然结局。这是一个显得完整、封闭的结局,仿佛已经关上了大门。如果她不愿去死,以昭示她反抗必然结局的决心,但是,“她必须去死”的那个说法还依然存在,这个说法必须要指定谁去死,以达到观念最后的安息。
这个观念显然是一个活的念头,它撕咬着拒绝者,最终仍要准确无误地实现它活的念头。这个念头的不妥协性,不折不扣的性质,就像胃只有消化了食物后才肯停止蠕动。胃和食物的关系,也如同贞操观与烈女的关系一样,是一个高度统一的和谐体。观念与现象在充分饱满后,方可瓜熟蒂落,历史才能翻开新的一页。不然,历史还得重新翻回来,以寻找能使它饱满的形象。
任何历史,在寻找到一个殉道者之前,它不会结束。
要让历史的发展充分展示它文静的风度,杀戳和吞噬从来都是不慌不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