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意大利知名作家艾柯(Eco Umberto)所说,维基解密在某个程度上翻转了奥威尔的《一九八四》:现在该我们跟老大说,小心,我们正在看着你。
所以,维基解密仍让人们知道了许多外交的真相,例如伊朗发现他的阿拉伯邻国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其实私下要求美国攻击伊朗的核武计划。而维基解密首次引起世界震撼,就是公布美军炸死许多伊拉克平民和外国记者,拆穿美国政府的巨大谎言。
维基解密的目的不是要揭露单一事件的权力滥用,而是要去打开一个封闭和复杂体系的内在运作。他们让我们更认真面对民主体制中的多重黑暗角落。在民主体制中,人民对政府应该有彻底的监督与控制,不论是预算、政策还是人事,而政府必须为自身的行动向民众负责。但实际上,这种民主想象早已成为一则黑色幽默:大部分时候政府都希望尽可能让人民处于无知的黑暗中。美国《华盛顿邮报》曾刊登由记者两年调查完成的深度系列报道“最高机密美国”(Top Secret America),他们发现在“九一一”之后,美国至少有一千多个政府单位、八十五万人左右是在“最高机密”的面具下秘密行动。这个秘密美国是如此巨大、如此神秘,以至于其不只无法对民意负责,甚至没人可以真正掌握他们。
正因为如此,维基解密成为政客们中的眼中钉,美国保守派更视其为恐怖分子,而自由派政治人物则大多保持噤声,因为他们都是政治的共犯体制。然而,正如美国20世纪最知名的独立记者I. F. 斯通说:“以国家安全之名来压制真相,只会伤害我们引以为荣的民主。”
在民主的美国,政府生产出越来越多的秘密,以避免公众的监督;在威权的国家,则根本就是以谎言和恐惧为主要支柱,害怕人民知道太多的国家真相。
维基解密当然不是单纯的神圣英雄,他们的确有许多争议之处,而这部刺激影片或许已经逐渐落幕,但是他们给予人们的启示是,我们应该不断进行各种“解密”行动,去争取属于我们的信息权力。